夜里睡到一半的时候,她只觉脖颈上一阵热烫,这个温度可以炼铁了,她越发喘不上来气了。
她知道是她在项圈上施加的法力失效了,那只倒霉的灵又回来了,正变着法的报复她。
「没完了是吧?」
她热的实在受不了,突然坐了起来,下了床径直走向浣洗的水盆边,里面装着一盆以供洗手的清水。
她毫不犹豫弯下了身去,将颈间的项圈一边浸泡进了水里。
突然,她颈间的温度骤降了下来,同时耳边发出项圈的发狠叫声:「你疯啦!」
这一招竟意外得奏效。
骆蝉衣继续压低地腰身,又往盆里探了探。
「
你够了,你这个毒妇!把我弄出去。」
骆蝉衣咬了咬牙:「毒妇?好,毒妇现在想泡个澡。」
「好了好啦!错了错了!」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骆蝉衣这才慢慢起了身,项圈上的水打湿了她的胸前的底衣,透着冰凉的寒意,但也无所谓了,总比脖子上套着一个滚烫的火炉强。
她有些疲乏地坐回到床上,垂眼看向胸前,道:「我今天打你,你不服气是吧,项圈?」
他气呼呼地冷哼一声:「叫谁项圈?」
「你不是项圈是什么?」
「那我叫你鬼魂,你乐意?我有名字,我叫尚天。」
「还入地呢,我就问你,服不服气?」骆蝉衣语气中透着威胁。
他粗着鼻子喘了几口气:「是谁告诉你,我怕水?」
骆蝉衣一听有些意外之喜,他还真是怕水,竟然被她误打误撞了,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找个能降温的法子。
她有些得意道:「谁告诉我的,你就不用管了,以后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随时随地让你泡澡。」
他「切」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语气,但声音中明显透着慌乱。
「我们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的为人你最清楚,只要你不和我对着干,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尚天又轻轻「戚」了一声,但态度好转了不少:「不会亏待我?你只要不像那次一样掉河里,我就谢谢您祖宗了。」
回想起上次掉河里,原来当时痛苦无助的不止她一个人。
「你不让我管,那陆绝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尚天问。
「说了不用你管。」
她随后又补充道:「那边怪罪下来,你尽管往我身上推就是了,不用客气。」
「我跟你客气?我恨不得他们把你……」
「我劝你说话注意点,」骆蝉衣重新躺了下来:「要清楚你自己的地位。」
尚天气呼呼地喘了两口气:「哼!无语。刚刚泡了水,我会生病的。」
骆蝉衣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含糊道:「你不是会发热吗,烤一烤就好了。」
他憋了半天,突然有些理直气壮道:「我要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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