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蝉衣睁开了眼睛:「吃面?你一个项圈吃什么面?」
「你还是鬼呢,哪顿你也没少吃!」
她当然得吃,除了那一定点微薄的法力,吃喝拉撒睡,她和人根本没有区别。
难道灵也需要吃人间的食物?于是她问道:「你和我一样?」
尚天沉默了一下,有些没底气道:「生病了就得吃。」
骆蝉衣闻言又合上了眼,懂了,原来是馋!
——
第二天一早,她刚走出房间刚好碰上了陆绝。
他很快就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灰色,问:「昨晚没睡好?」
骆蝉衣点点头:「一直……做梦。」
她何止是没睡好,昨晚被这个该死的项圈一折腾,睡意全无,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
「我给你留了早饭,在我房里。」陆绝道。
她犹豫了一下:「我不吃了,出去抓点助眠的药。」..
「吃了饭再去吧。」
「不了,没什么胃口……」她边说着边往外面走。
陆绝隐约感到一丝异常,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
骆蝉衣立刻驻足,回头看向他,笑了笑:「不用了,你还要接待今天登门拜访的贵客,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她说完迈着大步走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对了,银子。」
陆绝从怀中掏出钱袋,没有迟疑,全部都递给了她。
骆蝉衣没有接,直接扯开一个小口,捡了一个银锭子,在手中抛了抛,笑道:「够了,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说罢她欢欢喜喜地走了,陆绝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愣神,越发觉得哪里不对。
城中街角的小面摊里,热气腾腾。
骆蝉衣依旧选择了靠窗的座位,可以看到窗外的街景和人群,这家店她上次和陆绝来过,味道很不错。
「老板,两碗面。」
她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他已经从筷子筒里拣出一双筷子握在手里,眼睛定向后厨方向,是人都能看不出他的急不可待。
这是馋了多久了,突然间觉得他有点可怜。
她目光点了下柜台旁边的招牌:「你,还想吃点别的吗?但不能超过这个数,钱不够就把你当了。」
她把那锭碎银子拍在了桌上。
尚天垂眼瞟了眼那银子,冷哼一声:「愚蠢,你想当了我,就得连你的脑袋一起当!」
骆蝉衣发出一记眼刀:「你最好说话注意点,可别忘了昨晚是怎么求饶的,我是看你可怜。」
尽管他说的是实话,这项圈她真是摘不下来,除非断头,这一点判官当时就很明确地告诉过她。
尚天扫了一眼那招牌,兴趣寥寥:「我就吃面,我只爱吃面。」
骆蝉衣点点头,不错呀,养这个小东西还挺省钱的。
面做得很快,说话间两碗热腾腾的清汤细面就端上了桌,上面飘着一层细腻的油花和几簇青翠的葱花。
一闻到这个香味,骆蝉衣的肚子就叫了起来,她不再耽搁,操起筷子挑起一大口,吹了几下就开始大吃起来。
香!
她嘴里咀嚼着东西,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却看到尚天依旧手握筷子,一动没动,满脸仇怨的瞪着她。
「你干嘛?」她说得含糊不清。
「你什么意思?」尚天抿着嘴,眼神幽怨。
骆蝉衣懵了一下,反问:「你什么意思?」
尚天冤种一样的脸,突然露出一丝委屈:「你明明知道,我讨厌水!」
骆蝉衣愣了愣,看向他碗里冒着热气的清汤面:「汤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