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太太慈悲!奴婢素知您待我们小姐好,如今小姐去了,奴婢也无处可去,请姑太太为证,愿就此跟随小姐而去,好歹也落个忠贞之名!”
丫头哭到最后,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掉头便往屋里柱上撞去。多亏锦诺离她近,一个箭步冲上去,方将她死命拦住在怀里。
“碧罗!”
“眉儿!”
“二小姐!”
这一举动立时将屋里人几乎全都震了起来,除了何夫人略带惊色仍坐在榻上,其余人包括芸娘都急步冲了上去。
“碧罗,你这是干什么?!”锦诺情急摇起碧罗身子,口气也急促起来。碧罗显然尚未从方才的惊急中抽离,睁大眼望着眼前原本该是病怏怏的叶府二小姐,仍激动地道:“二小姐!是奴婢没有侍侯好大小姐,是奴婢有罪!你让奴婢跟着她去吧!黄泉路上在奴婢跟在身边,总好过让她孤身一个人走!”
“胡说什么?!”锦诺扯住她,低喝了一句,心里有话此刻又不便明说。余光望见周围人惊完又惊的目光,已知自己有失常态,忙捂了胸口,扶着身边桌案大喘了口气,装作平日锦眉模样道:“你快莫如此。我素来见不得血光,你方才,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芸娘吓得连忙地给她抚背顺气,一味地说些焦急的话。
这边何夫人默然看了半日,此时见了情势已定,便让丫环将碧罗扶了下去。才要招锦诺过来说话,忽见李常急匆匆进来,“夫人!楼上绣楼有些异状!”
何夫人脸色沉凝,“什么异状?”
李常附耳与她说了几句,便见其神情愈加凝重起来。
屋子里刚刚恢复如常的气氛立即转为紧张,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正待拨云见日似的。
何夫人再度接过丫环手里杯子,神游似的缓缓啜了两口,眉目间满是莫测。
隔了许久,芸娘才不安地搭讪:“不知大小姐绣楼有何异状?可是与大小姐身亡之事有关?”
锦诺坐在绣墩上,一手按着胸脯,一手也紧攒着帕子,紧望至贵妃榻方向。
何夫人又啜了口茶,望了一脸迫切的芸娘一眼,未施脂粉的脸上缓了,轻描淡写道:“无甚要紧之事,不过是见到些未及整理的帐册而已。我问你,”她放了茶去,正了正身子望着芸娘:“出事当晚你、还有碧罗那丫头可是与诺儿在一起?”
“正是……碧罗先去打水洗漱,而后我紧跟着出去。”芸娘懵懂点头,“可是有什么不妥?”
“倒也不是。”
何夫人下地站起,拈着帕子在厅中央站了站,片刻后才吐了口气,回头道:“诺儿系室女身亡,按规矩需得三日内,也即明日便须发丧。这孩子我疼了足足十七年,到如今竟要我来为她收拾后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实乃世间之大不幸!如今年关将至,料理完这档子事我也得回府了,你们娘俩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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