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菡虽然不说话,显然脸上就是这么说的,宋秋崖道:“你如今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禄蠹习气,我且就先从这方面给你掰扯掰扯,许宁年方十八,才学惊人,出身寒门,这的确不算什么,毕竟家门低得很,然而你还记得前些天京里来的那个孟公子么?他是高官子弟,今上伴读,前程锦绣,那天带了个宗室子弟到了广陵府,在外头通过别人结交你两位兄弟,之后又忽然对许宁十分有兴趣,刻意结交了一番,连秋闱他还来了一次,那会儿我也只是听你大哥说的,后来广陵府水灾,我也是事后才知,当时圣上居然亲临了广陵府,坐镇府衙救灾!”
宋晓菡不知宋秋崖如何说到这上头去,脸上有些茫然,宋秋崖继续道:“这之后许宁为了妻子弃考,事后却听你大哥说,那孟公子专程找他打听过许宁的事,事后没多久京里难得的开了恩科,今年本就是正科,得了皇长子,一般也就是大赦天下,偏偏仿佛就为了成全许宁一样开了恩科,你哥从开蒙起就是我一手教导,又请了多少名士宿儒教导,中了二甲四十五名,也是进士出身,已是难得,许宁赘婿出身,却一举夺了探花,这却不仅仅是他才学惊人,更是简在帝心了。”
宋晓菡睁大双眼问:“这和那孟公子有什么关系?”
宋秋崖皱眉道:“只怕那日那李二郎,便是当今天子reads;。”
这一句话不止宋晓菡吃了一惊,连宋夫人都吓了一跳道:“怎么会?官家能私自出京的?”
宋秋崖摇头道:“官家才登基没多久,想必是要物色得用的人,年初听说是去祭天过,想是悄悄拐过来,他王府出身,和自幼养在深宫的皇子不同,又曾是次子,无需承爵,王府管教不甚严厉,从前就是爱到民间私访的,后来进宫入继,太皇太后、太后于小节上也并不怎么拘束他,毕竟隔了一层,轻重分寸不好掌握,因此听说他时常会出宫私访民情的,前后一想,这许宁,想是入了官家的眼了。”
宋晓菡极为震撼,喃喃道:“那日那宗室子弟,竟然是官家?”
宋秋崖点头:“我细细问过你大哥二哥形貌年岁,再加上上一次带着的安妃,无一不合,八|九不离十就是御驾亲临了。”
宋晓菡脸色雪白:“安妃?”
宋秋崖看她神色,口气又严厉起来:“你不会又做了什么蠢事得罪了那安妃吧?那安妃原是官家在王府之时有过口头之约的未婚妻,其父安庆丰任的云阳知州,是徽王妃的堂兄,后来官家封了太子,先帝和太后另外给他指了祝皇后,登基后帝后恩爱,但安妃毕竟与他是自幼的情分,又与别个不同,所以官家待她也分外恩宠些的。”
宋晓菡慌忙摇头:“并不曾得罪,她也不太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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