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吴浩自己弄几个良家女玩一玩,无非也就是欺男霸女,属于个人作风问题,虽然也是死罪,但罪责却相对较小,赎罪也比较容易。
可任平之言一出,便把欺男霸女,变成了买卖良家人口,行贿,勾结党羽,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也不是只杀他一人便能够平息的。
“将军恕罪,下官罪该万死,此事体大,却不是下官一人为之,下官也不过就是听命而行。”
任平听到此处,并未多言,只是点头示意其继续往下说。
对于吴浩方才之言,任平并不觉得奇怪。
自吴浩被抓回来之后,任平心里便有一个直觉,荆州的事,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仅凭吴浩一个人,绝对玩不转,虽然任平心里有准备,但他接下来得到的名字,还是让其心中惊骇不已。
“启禀将军,主使我等行事之人,乃是中山靖王之孙,广望节候刘忠之子刘仲卿。”
“此言属实?可有凭证?”
任平闻言当即起身,直指吴浩质问道。
吴浩虽不明白为啥任平一听刘仲卿的名字反应这么大,但他知道任平反应越大,自家戴罪立功的机会便越大。
故而吴浩闻言,立马回禀道。
“下官绝不敢对您有半点虚言,此事荆州刺史胡同,南阳郡守孙德,宛城县令孙逊皆有参与,下官愿与他们当面对质。
且这几年间,自南阳郡而出的女子,皆由下官派船派人加以护送,来往明细,下官皆有所纪录,竹帛就安放在家中,下官一去便可寻到。”
任平见此,点了点头,他倒是不着急让吴浩去寻证据,整个南阳都尉府,现在都被他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一根针都别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顺走。
相比于这个,任平现在更发愁中山靖王之孙刘仲卿的事。
单论刘仲卿这个人,任平倒是没放在眼里,别说他一个没侯位的宗室子弟了,便是他爹广望节候刘忠,在任平眼里便也是屁都不算。
广望先属广阳郡,后属涿郡,乃是冀州境内。
别的地方不说,任平在冀州,并州,朔方部,凉州,益州等地乃是属螃蟹的,横着走,甭管这个候,那个候的,都得让他三分。
中山靖王能生得很,他的后代子孙里,就一个汉昭烈帝最争气,其他没啥出名人物。
之所以任平知道这个刘仲卿,乃是因为他和前太子,汉孝帝刘据的长子刘进有关联。
刘进的正妃,乃是王翁须,王翁须早年在刘仲卿的府上学习歌舞,待到学成了的时候,这个刘仲卿就把王翁须给强行卖了。
王翁须可是良家子,又没收刘家的聘币,按律刘仲卿是要被问罪的。
只不过当时王母预要告官,被王翁须拦下来了。
他们一家子还得在广望生活呢,王翁须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自家的母亲,兄长。
王翁须被刘仲卿卖给了邯郸人贾长儿,太子刘据又从贾长儿那里买回来王翁须等五名歌姬舞女,王翁须被刘进看中,生下刘病已,做了皇孙妃。
任平要办刘仲卿容易,收拾贾长儿也不难。
但是他不能不顾及太子刘据的脸面。
其沉思了许久之后,挥手唤来许野交代道。
“派一个得力的,稍后将我手书送于皇孙刘进,再把这个吴浩押回其府邸,把他方才所言的竹帛证据搜出,好生看管。”
“诺!”
任平言罢,便转身回房写信去了。
此事不管如何,也得问问刘进和王翁须的态度。
广望,邯郸,荆州,南郡,宛城,长安。
中山靖王之孙刘仲卿,奴隶买卖做到太子刘据头上的贾长儿,太子刘据,皇孙刘进,皇孙妃王翁须,皇重孙刘病已,皇太后卫子夫。
这些关系网,任平仅是初步列出来,便觉得触目惊心,由不得他不再三谨慎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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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果如您所料,吴浩被人押回南郡都尉府了。”
孙逊说话之时,面露欣喜崇拜之色。
位于书房,刚刚端起茶盏的孙德闻言,面容之上,忧虑神情不减。
“眼下高兴还太早了,且看京中御史大夫的态度再说。书信可曾发出去了?”
“叔父放心,孩儿亲自送信使出城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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