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咱们这是往哪跑啊?”
武陵郡和南阳郡中间隔着一个南郡,孙二头等人在快赶到武陵郡时候,便将自家的马匹寻了一个地方拴好,留下三個锦衣卫弟兄看守马匹物资,其余人皆换上事先准备好的旧衣裳,脸上先涂抹好泥土,再把泥土擦掉,单留污渍于脸上,腰间皆藏短剑,混进奔向武陵郡境内的流民人群当中。
“伢娃子,你不是荆州人?”
“老丈,咱生在武陵,长在江夏,逃难到了南郡,还不及落脚,就跟着大伙一起又跑了,如何不是荆州人?”
乡音难改,即便孙二头已然背井离乡许多年,他那一嘴的武陵话,依旧是说得十分地道。
被其拦住的推车老者闻言,却是不在怀疑,其一边将推车放下,抱着车上的孩子把尿解手,一边随意的回道。
“你既是武陵郡人,焉能不识家路?”
孙二头闻言憨厚一笑,其当然知道这些流民奔逃的方向,是他老家武陵郡。
他先前之所以如此问,只不过是为了引出话题罢了。
他们一路走来,先是入南郡十室九空,后是见大家一起往武陵郡跑,怪事连连,孙二头不得不问。
其说话间,从后腰处摘下自家的破旧水囊,又在自家怀里,偷偷摸摸的寻出半张胡饼。
老丈见了胡饼能忍住,其怀里的孩童,却是已然两眼放光,作势要拿。
孩童刚伸手,便被老丈打了下去。
老丈出手很重,一下打得孩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吃,吃吧!”
孙二头见此,却是很心疼,将自家的水囊递给了老丈,手中的胡饼不由分说的塞到了孩童手里。
“就剩这些了。”
“谢谢,谢谢,咱喝点水就好了,就好了。”
老丈慈祥的看着啃胡饼的孙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孙儿想要将胡饼分给他吃,却是被老者摆手拒绝了。
其喝了一口孙二头递过来的水,面露感激。
孙二头见此,趁热打铁,靠近了几步,接着询问道。
“老丈,咱是武陵的娃子,武陵啥样子,咱自是知晓,这等光景,连南郡都吃不饱,咱们去武陵还不得都饿死哩?”
“唉~”
老者闻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复又猛喝了一大口水。
“老头子我在南郡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是南郡的麦子压武陵。
但眼下咱们不跑又能如何?前些时候,郡里的后生抢粮,咱们可是都分了好处的。
今朝廷派了将军来平叛,哪里还能有咱们好过之处?
老头子我听说,新来的将军是朝廷大司马,以前在北边杀匈奴人的。
连匈奴人都怕他,可知其该多凶恶了,咱们不跑还能有命在?
老头子我今年五十有三了,一把年纪,早就活够了,只是我家里就剩这么点骨血,老头子我实在是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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