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朱由校华丽的马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而没有恐惧。
“哎呦!将军啊!”
“将军又来看庄子?”
“对。”朱由校显得也很随意。
这位老郑,算是皇庄附近少有的自耕农。
朱由校第一次见他,是他告御状!
当然,老郑不知道自己是在告御状。
只是想找个贵人给自己做主,拿回属于自己的田地。
朱由校当然帮了他,不仅帮他把两亩地拿回来,还将设套占地的几个地皮流氓扭送了顺天府。
老郑其实就是个标准的农人。
有朴实,也有自己的狡黠。
他一辈子没什么大的野心,就是想好好侍弄祖辈传下来的土地,孝顺父母,抚养儿女。
但同时,他在决定找朱由校做主之前,知道先去打听朱由校的行事、为人。
在清楚朱由校不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关心民间疾苦的二代后,他才拼上性命奋力一搏!
当时,在老郑头忽然跪下的时候,最少有五把弩对准了他,宫福更是直接抽出了刀!
要不是朱由校叫的早,老郑头说不定就被打成逆贼了。
事后,朱由校给老郑头送了些油盐酱醋,也凭这些东西,朱由校多了一个拥趸。
老郑逢人就夸朱由校的仁义与大气。
而朱由校则顺势与老郑头做起了朋友,通过老郑头来了解一些自耕农的生活。
自耕农、佃户、小地主,这些人对朱由校来说是基本盘中的基本盘。
改革,他们是最乐意见到的一群人!
朱由校通过接触三方代表来实时了解他们对改革的看法。
当然,也不会只参考他们的看法。
大明大了,天南海北的各地情况肯定不一样。
朱由校还安排东厂下乡,去改革的一线搜集各方态度。
直接与间接相合,朱由校可以在这个过程中随时微调改革。
或加快速度,或放慢速度。
或推广办法,或改变办法。
老郑见过几次朱由校了,故而也知道朱由校想听什么。
他让儿子倒了两碗茶水,又上了几碟煮黄豆。
“将军,尝尝,家里媳妇亲自做的,味道很不错。”
朱由校上手开吃,不过嘴上却没客气:“老郑,搞这虚头巴脑的。”
“还放香料!”
“怎么,后面日子不打算过了!”
“那哪儿能啊!”老郑笑呵呵地喝了口茶:“将军上次来不是吃不惯家里的吃食嘛。”
“我就狠了狠心,把将军您给我香料卖了一些!”
“剩下的呢,就做了这豆子。”
“将军您好不容易来一趟!”
“你说又给又送了,我要是不招待好将军,那我还怎么做人!”
朱由校上下看了看老郑头:“打肿脸冲胖子?那我以后可不敢来了啊。”
“哪有!哪有!”老郑头赶紧解释:“没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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