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集听明白了,问道:“阿兄不信他的解释吧?”
“正是!”通过发生一系列事件,让萧皇后看透了次子低智、鲁莽、不诚等等恶劣秉性,甚至隐隐有一种感觉——凡是坏负面词语,只要放到次子身上,那都是严丝合缝、丝丝入扣。
萧皇后默然半晌,又补充道:“其实别说是你和你阿兄了,便是我,我也不信。”
“……”老实说,杨集这一次其实是有点相信杨暕的,但是这家伙现在成了“一日为贼,终身为贼”的典范!
由于以往积累的恶行不是一次暴发,而是一次次的逐次暴光,这便使杨暕成了一个屡屡失信于人、屡教不改的反派;他现在说出来的话,甭说是他老子了,就连本来比较偏向他的亲娘都不信了。
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他自己?
丽春台并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座九层高的圆形观景台,这个观景台层层收缩,呈现出一个上宽下窄形状,顶层之上修有一个石亭,四边都有台阶。
萧皇后心知是三个爷们的事儿,自己还是不上去为好,两人到了台下,她就止步不前了。
此时的丽春台顶边,杨广正负手站在白玉栏杆后,静静地欣赏着台下夕阳美景。
杨集登上顶层的时候,只见里边好像发生了一场混战,虽然很多物件被宫女打扫走了,可是杨暕这个最大的残留物,却证明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家暴。
目光从杨暕身上移到杨广身上,只见他正侧对自己,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那颀长身子穿着一袭雪白的常袍,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本就长得英俊帅气、黑发和白色衣襟又在随风飘舞,再被这得体衣着一衬托,更如神仙中人一般。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杨集见他正对着自己前来的方向,便知道他看到自己了,他也不行礼,便对着杨广背后对念起了‘诗’来。
杨广的确是看到杨集和萧皇后了,他知道杨集是萧皇后搬来的救兵,故意不去看杨集,便眼中余光却在默默的观察着杨集,一听他忽然来了一句,也顾不得拿捏了。
他转过身子,向杨集点了点头,径自快步走向中间的亭子,路过杨暕时,一脚把挡在面前杨暕踹了几尺远。他看也不看杨暕一眼,就跑到亭中石桌前坐上,拿起毛笔、蘸上墨,在洁白的纸张写下那一句。
杨集:“……”
他目光看了向杨暕,认真打量了一眼,发现他那张英俊的脸如同褪了毛的猪头一般,杨暕引以为豪浓眉大眼也眯成了一条缝,脖子轻轻一晃,胖了很多的脸都颤巍不停,狭小的双眼,还非要向自己弄出呶嘴拧眉的暗示表情,当真是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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