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鼓声将李隆基从睡梦惊醒,不等他动身,一弯腻白光滑的胳膊抱住了他,在一头如瀑布般的乌发里发出甜糯得令人心颤的声音,“三郎这么早就去吗?外面天还没亮呢!
“朕也想多睡一会儿,可祖宗的规矩严啊!”
“皇上,时辰到了。”.声呼唤。
“知道了!”李隆基挥了挥手,念念不舍地离开被,临下床,又忍不住在杨玉环细嫩的脸庞上亲了一下,这才拉开幔帐出来,早有起居太监和宫女动作熟练地替他梳洗更衣,足足忙了近半个时辰,李隆基才在羽林军的簇拥下离开寝宫,前往含元殿。
此时天还未亮,西山头托住了即将沉下的月亮,皎白的月光变成暗红色,天空显得阴沉灰暗,在光明完全战胜黑暗的黎明前,总有一个幽暗的时刻,但丹风门前的广场上却烛火通明,上千名五品以上官员正延着龙尾道,在高大威武的羽林军注视下缓缓步入大殿。
日复一日地勤政治国,大唐帝国已经度过了百年的兴盛,正在最高点犹豫徘徊,回忆过去,探望未来,却迟迟定不下眼前的步调。
大殿空旷,肃,嘴唇冷峻,盯着前方的大柱思考今天要说的奏言,他们的下属簇立身后,随时以备咨询,而李隆基则高高在上,俯视群臣。
“皇上有旨,今日有本当奏。”
当值太监站在銮台之上,面对着大殿高声传喻,声音空旷远,在大殿上回荡。
这是自古帝王的御下之术,皇帝坐在极高处,周围环境昏暗,让群臣仰视而看不清上座者面容,但皇帝却能看清大臣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色,让群臣感受到皇权的压抑、恐惧和威严。
“儿臣有本要奏。”
太李亨起身,或许是昨夜难眠,他苍白的脸色又添了几分憔悴,从袖摸出一折,轻轻搁在当值太监的金盘上。
“臣想推荐刑部尚书韦坚为出使南诏的正使”
开门见山,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便表明的自己的立场,或许这是抢占先手、先发致人,韦坚精明能干,是太党的坚,其妹为太妃,他也就是李亨的大舅。
果然,朝堂里一片寂静,礼部尚书席豫得太事先布置,准备进劝皇上批准,但他年老体衰,长长的龙尾道已爬得他腿软筋麻,他刚颤巍巍站起,却被正当盛年的吏部侍郎杨慎矜抢先而出,“陛下,臣有异议!”
杨慎矜是隋炀帝杨广的嫡亲孙,按理,李、杨两家不共戴天,杨慎矜就算不为奴,也绝无出头之日,但大唐胸襟开放,容纳百川,故而杨慎矜也能做到尚书一职,杨慎矜约四十岁,长手长脚,体形修长俊美,是那种气质高雅而又务实能干的类型,他是李林甫的心腹,更是他的先锋。
“有何异议,讲来!”
李隆基面无表情,口气生硬,显然是不满杨慎矜不敬老臣,却令所有太党人都喜形于色,杨慎矜要碰钉了,甚至连太李亨也面色舒展,暗暗庆幸自己下手得早,让李林甫爪牙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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