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厚本来没打算承认叛国的事,但听赵宁这么说,就打算先看看对方的下文。
他道:“在这场国战中,唐国公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位比泰山,不知为何对一个小小的青州如此关注?”
赵宁笑了笑:“国战是盘大棋,要确保我方能胜,本公自然该对每颗棋子都关注。
“当然,青州并非一般的棋子。不妨跟王大帅明说,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青州同样重如泰山。”
王师厚躬了躬身子:“愿闻其详。”
赵宁道:“三年国战,一年溃败,一年防守,一年对峙,到了今年,是该攻守易行的时候了。大齐已经有力量,在局部战场发起反攻。”
王师厚稍作沉吟,直言不讳道:“平卢军是有反攻之力,但胜负尚在两可之间。”
赵宁不以为意:“一场大战在结束前,胜负都在两可之间。不过平卢军这一战不同。”
“有何不同?”
“有胜无败。”
“胜机何在?”
“在我。”
“唐国公有何依仗?”
“我说了,我就是依仗。”
王师厚默然。
他脑子里思绪百转。
在赵宁出现前,他已决定投靠天元王庭,理由极为充分,既有巨大利益的诱惑,也有能尽情施展才能抱负的吸引。
决定好的事情,没道理轻易更该。
除非别无选择。
亦或是有更好的选择。
赵宁来了,好似知道了他的事,还要阻止他,这是变数,也成了他的拦路虎,要想继续施行之前的决定,就必须推开这条拦路虎。
王师厚看向赵宁,试探着问:“恕王某冒昧,传闻在孝文山一役中,唐国公身受重伤,三两年都不能恢复战力,不知是真是假?”
赵宁淡淡反问:“王大帅怎么认为?”
王师厚稍作沉吟,很快下定决心,遂直视赵宁:
“王某不才,镇守青州跟北胡殊死大战多时,颇有领悟,也成就了王极境。只是近来似乎遇到了瓶颈,境界已经多日未有寸进,不知是何原因。
“大都督与陛下之外,唐国公的修为战力,是我大齐修行者最强,而且最为年轻,九州修行者莫不敬仰,想要请求指点者多不胜数。
“听说唐国公在郓州这两年,每日都会提点麾下将士修为,获益者不知凡几,外州修行者无不羡慕眼红,王某概莫能外,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唐国公,没有机会。
“今日能够见到唐国公,实属万幸,王某斗胆,不知能否请唐国公指点一二?”
话说完了,王师厚却一动不动的盯着赵宁。
赵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所谓指点,不过是个幌子,王师厚真正的意图是要试探他的实力,确定他是不是能阻止王师厚投靠天元王庭。
赵宁哂笑一声。
他觉得实在是无趣,心里根本不想搭理对方这茬,百无聊奈之下,端起桌子上的茶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过程中漫不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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