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卫钧摇头,沉声给出否定的答案,随即将视线埋的更低。
跟在夏侯婴身边十年之久,他对此还是无法适应。
毕竟,他之于他,与其说二人之间的关系是主仆,事实上倒更像是挚友。
毕竟,最初在东周的那些年,有许多次,夏侯婴的性命都是他拼尽性命才救回来的。
微抿唇线,卫钧眉峰轻耸,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才开口:“主子……这件事,您还是不打算将其告知殷姑娘么?”
闻言,夏侯婴那双细长黑眸中的阴鸷和冷厉忽就退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明的无奈和苦闷,随即扬了视线朝卫钧扫去一眼,几不可见的蠕动了一下两片殷红若血的薄唇,声线喑哑:“暂时,还不可让她知道。”
翌日,殷荃从卫钧口中得知,夏侯婴昨夜是在书房中度过的。
“殷姑娘,主子他,其实受过很多苦。”
捏紧双拳,卫钧望向殷荃的双眸里蓄着一抹欲言却不得言的踯躅。
见状,殷荃也不多问,只收敛视线搁下笔,拿起宣纸冲着那潮湿未干的墨迹吹了吹,随即将其放回到桌面上。与此同时,一道笔挺如雪松般的身影从门外跨了进来。
“你怎么在此处?”
“你怕我看到你当年写给初恋女友的情书么?”挑眉反问一句,殷荃勾唇笑笑,眼尾如鱼尾,鲜活俏丽,眼中似有烟花绽放其中,闪烁如星,晃人心神。
被她问的眉心皱了皱,夏侯婴抿直唇线,清冽如水的目光自卫钧身上轻扫而过,随即扭转视线朝前望去,却发现方才还在长案后的殷荃此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这是咱们的婚内协议,摁个手印儿吧。”
越过那墨迹未干的宣纸上方朝她望去,夏侯婴原本微微抿起的唇线几不可见的蠕动了一下,清冷如月光般的视线也跟着一并变得忽明忽灭。
“快点摁了先,等下还有事。”见他神色冷淡,殷荃催促了一句。
闻言,他伸手将其接过,垂落视线于纸上,随即面色僵了僵,方才那笼罩周身的清冷忽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难以辨别的情绪。
漫说是殷荃看着直皱眉,就连卫钧一时间也难以准确揣度。
两人一前一后的瞧着夏侯婴那颇有些古怪颇有些僵硬的神色,一时间双双陷入了困惑。
“错字很多。”
直至半晌后,头顶上方才响起这么一句轻飘飘慢悠悠的声音,像一注缓缓淌落的冷水,不知不觉间就将殷荃从头浇到脚,真真是一个透心凉。
先是一怔,再是茫然,最后是熊熊翻滚的恼怒。
殷荃柳眉倒竖,几乎立刻就要发作,却被卫钧给打断:“主子,殷姑娘她,毕竟是庶女……”他说着,视线不着痕迹的朝夏侯婴手中瞄去一眼,顿时就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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