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夏侯婴的手在一具具尸身当中穿行而过,殷荃垂眸,看到大红喜靴纯白的边缘早已被鲜血染透,心中无限唏嘘。
过去整整二十六年,她从未想过,她的婚礼,会是这般……令人印象深刻!
从凤凰台回到帝宫的这段路上,殷荃始终没有开口。
直至看到高耸朱红镶了黄金兽首钉的南宫门时,夏侯婴才缓缓出声:“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能顺利扳倒太子。”
说着,他偏了视线,望向殷荃,视线直接且澄澈,幽黑双眸如冷月如清泉,深邃不可测,一眼看不到尽头。
“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么?”一瞬不瞬的回应他幽黑如夜的清逸眸子,她勾着唇,看不出是在轻笑还是在嘲讽。
闻言抿唇,夏侯婴垂了垂眼睫,复又掀起,一字一句道:“你是整个计划中,唯一的意外。”
悬挂于唇角的弧度一霎僵住,殷荃忽就不知道要做出怎样的反应亦或回答。
不得不承认,她在脑中预想过无数种回答,却偏偏没有这种。
见她神色僵怔,夏侯婴并未继续开口,只是如现在这般一瞬不瞬的瞧着她那双比水晶更通透比星辰更璀璨的眸子,几分专注几分认真。
视线在他身上胶着了半晌后,殷荃沉默不语的扭头朝喜辇外望去一眼。
随行在周围的士兵早已换成了赵挺的人,回想先前太子被擒时她恰恰就在凤凰台下,却是不曾见到任何人靠近,如此,直属天玺帝的神龙卫又是如何登上凤凰台的……莫非,要登上凤凰台,并非只有一条路……
思及此,殷荃回转视线望向夏侯婴,问出了心中的困惑:“昨夜,顾楼南来见你,可与凤凰台当中的机关有关?”
听罢,夏侯婴始终绷直的唇线忽就一松,尽管他始终目视前方,棱角分明的清绝俊脸上并未浮现什么肉眼可见的神情,菲薄如蝉翼一般的嫣红唇线却是不着痕迹的翕动了起来:“不错,是他将凤凰台地下的密道图交予本王。”
闻言,殷荃扭头望向夏侯婴,心中忽而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冲动和欲念。
如此一来,一切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所以,太子才会在那时痛斥顾楼南的背叛……
正暗忖间,身下忽而一顿。猛然回神,殷荃抬头将半个身子探出喜辇鲜红如血的纱帐,望见那以金漆书成的巨大匾额。
喜辇甫一落地,她便突觉耳蜗一热,紧接着便听见夏侯婴清冽如水的声线:“等我。”
循声望去,殷荃张了张唇瓣正欲开口,岂料宋琛竟在此时迎了上来。
“老臣,恭送王妃。”
未及那低沉声音落定,喜辇便再次被人抬起。
抓着朱红色的花窗边缘,殷荃盯住宋琛,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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