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凤卿听出了,有人要谋害皇帝。
凤卿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开口问道:“是不是与鲁王有关?”
萧长昭有些惊讶凤卿怎么会想到萧长洛,问道:“你为何会想到是他?”
凤卿道:“你去的是兖州,兖州靠近鲁王的封地。”
萧长昭泄出一口气,道:“我也去过晋王的封地,然后才去的兖州。”不过倒是让她歪打正着了。
凤卿道:“但你是在兖州出的事。而且我自己第六感觉,更可能与鲁王有关。比起晋王来,鲁王让我感觉更加危险,虽然在朝堂中更加活跃的是晋王。”
萧长昭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女人所谓的第六感,有时候真是准的不像话。
萧长昭道:“虽然与萧长洛有关,但未必就与别人无关。”
老四至今并没有单独跳出来,现在撺掇着老二上蹿下跳,怂恿朝臣给母后和禹询施压的也是他和老三一起,甚至老三都表现得比他更加积极一些。虽然看着老二、老三是被人摆弄的那两个,但谁又知道他们是真的被人利用了,还是在扮猪吃老虎。
他虽然向来骄傲自负,但在战略上他喜欢藐视对手,却从不在战术上轻视敌人。
不管是老二、老三还是老四,他一个都不信。甚至是禹询,他也不会全然相信。
凤卿问道:“如果真是鲁王,或者其他人,那他们想干什么?他们当中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抗衡圣上。”
若他们打着谋反逼宫的主意,这根本是一条下下策,一条根本没有多少成功把握的法子。
萧长昭向她解释道:“他虽然力量不足,但可以借力。父皇当年为先帝所不喜,但能一路走到最后最终坐上皇位,那是踩着兄弟们的尸骨上来的。除了一个宁王,父皇并不相信他的那些兄弟们,自他登基之后,先帝还活着的儿子也几乎是贬的贬、囚的囚,剩下的那些也只能在封地夹着尾巴做人。但同是龙子凤孙,且出身甚至比父皇更加高贵,被压制得久了,心里就难免有所怨恨。从前他们不敢做什么,那是父皇能压得住场面。但现在,父皇的年纪毕竟大了。若这时候有人向他们伸出橄榄枝,能让他们发泄一下心口的怨气,没有多少不上钩的。何况,老四这个人心思阴沉,他的势力可不止表面露出来的这些。”
他这些年让他底下的那些人为他捞银子,偷采金铁矿,甚至不惜走私盐茶,这么多的银子究竟是用在哪里去了?会不会用在了私下招兵买马,以备不时之需?
凤卿没有再说什么,权势诱人,就算明知道这是一条大可能会失败的路,他们也可能会为了这万一成功的机会而去试一试。何况还是在有一定成功几率的情况下。
而那些愿意支持他的藩王,也未必只是为了发泄心口的怨气。圣上这一朝没有重用他们,若下一朝的新君仍没有重用他们,哪怕他们是龙子凤孙,他们和他们的子孙也很可能就此寂落颓败下去了,甚至新君的一句话就可能夺了他们的爵位。
若是能推举一位会起用他们或他们子孙的新君,他们才能改变如今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