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姚疆的处决,很快就下来了,快到越溪小院的腊梅树最后一瓣梅花还没来得及落下......
“贬为庶人,流放岸州”?钺瑰歪在美人榻上,拿着精致的小剪刀,慵懒地修着指甲,“岸州是个好地方”!
牛尾半跪在榻边,给钺瑰按摩着头部的穴位——钺瑰素来有头痛的毛病。
“姐姐我当年在那边剿过匪,差点将小命交代在那里!中程的贼子,岸州的匪,都是凶人啊”,钺瑰吹了吹修剪好的指甲:“这回真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了”。
牛尾闻言,却摇头,稚嫩的声音黄莺婉啭一般动听:“我倒觉得这判罚不重,一条人命呢,还有那么多禁军!”
“不是她”,钺瑰慢慢起身,从边上将狐裘披风抓起,随意道:“我教过她,对敌人要不留余地赶尽杀绝,对自己人却不能下杀手。那晚被她撂倒在地上的南城禁军看似损伤惨重,但却没有一个伤在要害”。
说着钺瑰嗤笑一声:“我自己教出来的人,别人不清楚,我能不清楚”?
见钺瑰裹上狐裘,戴上貂皮抹额,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牛尾惊问:“大人,您要出去”?
“嗯”,钺瑰弯腰穿上靴子。
抬头望望被风刮得呼呼作响的窗棂,牛尾急了:“今日风大,您刚不还说头疼吗。现在出去,受了风可怎么是好”!
“如果现在打仗,难道因为起风我就不上战场了吗?”钺瑰穿好靴子,看了牛尾一眼,无所谓道,“别说起风了,就是下刀子也必须上啊”。
“不是”,牛尾急得跺脚,“这都快到晚膳时间了,您这是要去哪”?
钺瑰默然,坐在榻上,忽然出神起来,半晌,她道:“明早姚疆就要发配上路了,我去送她一程”。
牛尾忽然打了个寒颤。
她是从小就跟着钺瑰的,自来心意相通,只听钺瑰说话的语气,便知道这个“送她一程”是什么意思。
“您,您”,牛尾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您何苦啊,丞相会罚您的”。
“我去送她一程吧,她活着将来也是受罪,更何况,”钺瑰垂目,捻了捻手指,面无表情道:“言珏将来会后悔的。但是只要姚疆还活在世上,他就还有补救的机会,我现在就去断了他的后路!”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随意而自然,就好像她此次出门只是去买一棵菜。
闻言,牛尾纠结得脸都皱成了核桃,一遍遍地重复:“可是丞相会罚您的”!
“被罚惯了”,钺瑰起身,拍拍牛尾的头,笑道,“一天不罚,骨头痒”。
钺瑰说过应疏臣贱,但她觉得自己更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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