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疆关在大理寺监狱已经十日了,钺瑰一直没去看过她。
所以乍一见到她的时候,钺瑰几乎没认出来。
皱着眉头仔细辨别着缩在角落里的一团影子,钺瑰疑惑,那是姚疆吗?睡在稻草上的......是个人吗?
曾经辉煌过,耀眼过,鲜活过,甚至让她羡慕嫉妒过的生命怎么转眼落魄至此!
钺瑰不自觉地握紧了面前的铁栅栏。
监牢里很暗,钺瑰眯着眼睛极力看过去,也只隐约能看到姚疆沾满血迹泥土已经发黑的衣服,隔老远似乎都能闻到那**糜烂的气息。
钺瑰抿了抿唇,问:“没给她治伤吗”?
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正在找近身渠道,所以对言珏的心腹钺瑰毕恭毕敬:“丞相派人来给她治伤了,心口的那一箭看着凶险,其实没伤到根本”。
钺瑰缓缓地点头,出神地望着里头的姚疆,沉默。
年轻的官员有点着急:“大人,您如果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这边让您进来,也担着险呢”。
“我知道”,钺瑰面无表情地吩咐,“你出去,我跟她说几句话就离开”。
监牢里阴冷,弥漫着死亡的阴凉寒气,钺瑰总觉得背后有冷风钻来钻去。
“姚疆”,她屈指敲了敲铁门。
蜷在稻草上的姚疆似乎睡得并不实,一下子就惊醒了。
迷茫地抬头,艰难地睁开眼睛,半晌她才看清站在铁牢外的钺瑰。
“阿钺”,姚疆哑着嗓子叫她,发音不清,好像喉咙里卡着鱼刺。
“过来”,钺瑰浅笑着冲她招手。
姚疆浑身都疼,没有力气,但是见钺瑰对她招手,她还是挣扎着拖着身子半爬过去,像个小狗一样。
看着这样的姚疆,钺瑰忽然觉得她很可怜。
跟八年前一样可怜。
那个时候言珏第一次将姚疆领到她面前,那个时候姚疆还不会说话。
钺瑰教她念自己的名字。
她却啊,啊,啊地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钺”字,那个“瑰”她无论如何也念不出来。
那个时候她真可怜,被人乍然从冷宫里接出来,怀着一汪恐惧,见到谁都害怕。从此以后要做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自由的傀儡,被人操纵着玩一出争权夺利的戏码。
她一直觉得她会一辈子,成为这样的一个姚疆。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从军之后!
她第一次带姚疆上战场,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新上任的太女造势,但是却无意间发现了她身上流着善战的血液。
彼时她觉得很惊奇,一个五谷不分,四时不辨的人,却对战争有着惊人的天赋和敏锐!于是她教她练武,教她冲锋陷阵,教她排兵布阵,这些都是言珏不允许姚疆学的,为此她被言珏罚了很多次。
但是不得不承认效果惊人,彼时在战场上任意驰骋的姚疆像是换了一个人,光芒璀璨,耀眼夺目,鲜活得令人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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