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处于上升趋势,新得的地区都是富庶之地,才填补了这个窟窿。
不过接下来一些可能的敌人,都是硬骨头,朱温先不说,钱镠、马殷、王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特别是王建,在南诏长驱直入,似有吞灭其国的迹象。
这个时候,杨崇本攻下维州的作用就显现了,与成都间隔不过三百里,带给成都强大的压力。
郑昶在南诏杀伐过重,不得人心,南诏军节节败退。
枢密院判断蜀军很可能在一两年之内,吞并金沙江以南、澜沧江以东的所有土地。
大唐两百多年解决不了的南患,快被一个节度使解决了。
“今年三荆之地与宣翕皆是丰收,关中平原欠收,河陇、兴元平收,另外河套、青海、甘凉的秋羊也快出栏了,预计十一万头,按照陛下的诏令,第一批肉牛也以长成,牛肉可供应军中。”刘全礼粗略说了一阵,各地具体天赋都在他手中厚厚的账簿之上。
李晔轻轻点头。
若只靠一个关中平原,恐怕唐廷早就饿死了。
随着水利开发的推进,关中平原的短板也出现了,动辄干旱,上游任何一地的动静都能造成黄河减流,缺水成了关中最头痛的问题。
若是老天爷不给面子,不下雨,关中就会赤地千里。
也难怪大唐越来越虚弱,最终不得不依靠江淮输血。
李晔翻动账簿,约略扫了一眼,偌大的关中平原今年的收成也只是跟兴唐府盆地持平。
与投入完全不成正比。
若是大唐继续发展,关中就成了短板,以一个弱势板块统治强势板块,迟早会出问题。
“陛下,臣在江陵,收江西瓷器、湖南茶叶、蜀中、两浙之丝绸,运往天唐府,一岁可获利三百万缗!”韩偓满脸红光,这可是黄巢之乱以来,前所未有的入账。
这也证明了李晔打通西域的正确性。
“今年府库入账折合钱币九百七十万缗,包括盐税、田赋、商税。”崔源照作了最后统计。
贞观年间,大唐中央财政收入为三千四百一十万缗,安史之乱后,德宗采用两税法,财政收入也到达三千万缗。
“瓷、茶、丝的力度还可加大。”严格来说,商路只是打通了一半,过了龟兹,向北走是喀喇汗,向南走是于阗,西边还有一个萨曼,萨曼的西边还有黑衣大食,层层拔毛,利润就被压下来了,海上商路,在黄巢屠了广州之后,彻底断绝了。
无论是草原还是西域,对茶丝瓷的需求非常大。
“如此以来,岂不是让王建、马殷、钱镠等得利?陛下完全可以在宣翕、荆南、兴元等广开桑田、茶田。”韩偓大惑不解道。
李晔笑道:“不,三荆与宣翕、兴元只准种粮,严禁大规模种茶养桑!”
韩偓仍是不解,崔源照最先领会其中诀窍,“如今商路在我们手中,利润也是我们说了算,若是商路闭绝,钱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扩大交易规模,吸引蜀中、湖南、浙江大规模种茶养桑,其对大唐的依附性就越高,湖南蜀中的百姓都去种茶养桑了,粮食产量就会下降,也就间接削弱其国力。”
这也算间接的贸易战了。
效果怎么样,以后再说,李晔只知道一点,在这乱世里,粮食比钱更重要。
唐廷还没完成各种战略物资的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