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澹闻言,笑道:“世远,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夸他,甚至有些不满的口气呢?”
卫雄点点头,却是坦然承认:“我是不满,想当年我随叔父去洛阳,恳请叔父牵线,欲拜越石公为师,越石公却对叔父推脱说他所学不精,不想收徒;后来我叔父逼迫的紧了,他却说我为人死板,甚不欢喜,因而拒绝了我;如今,他却收一无名小子为弟子,难道我一个堂堂代部辅相,连一个少年都比不过么?呵呵,我很期待这次去盛乐,安抚拓跋郁律,顺便会一会他呢。”
“世远,你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骄傲,这种事情你还惦记作甚?”
“世雄,你放心,我断不会以私心费国事,如果我这个‘小师弟’真有过人之处,那我并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不过若他只是凭借阿谀奉承蒙骗了越石公,我却要替越石公教育教育他。”
姬澹无奈苦笑:“世远,你这样说,我更不放心了。”
卫雄却是嘿嘿一笑:“你替他们操这份心干什么?说不定越石公的弟子正在盛乐和我们的新任可汗把酒言欢呢。如此风雪严冬,世雄,我们也去小酌几杯,就当为我送行了。”
姬澹点点头:“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怀念起盛乐城里那辣口的‘火龙烧’了呢。”
卫雄一咧嘴:“放心,这次回去我给你带回两瓮来,只是你小子光是说的好听,真喝的上头,怕是嫂夫人要赶你出门吧。”
“阿雄,你休要胡说,上次也不知道谁被弟妹赶到了雪地里醒酒,还美其名曰‘卧雪寻思’,第二天才思没来,鼻涕却是出了不少。”
盛乐城里,拓跋郁律把玩着一只酒杯偎依在毛皮毯子里,看着王烈道:“我还是更喜欢住这种木石的屋子,舒服、大气。,说起来住在汗帐中,没有城墙保护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王烈一撇嘴:“城墙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所有人都反对你,你要时刻提防有人打开城门放你的敌人进城来杀你,那时候这盛乐城又能帮到你什么?”
拓跋郁律闻言,神色一正:“你说的对,阿烈,最近我是太松懈了。”
说完,放下酒杯,跪坐在地:“阿烈,信笺已经送出十余日,这两日就该送到平城,你说我伯父会接受我的效忠么?或者说,刘大人的意见他会接受么?”
“你伯父接受不接受你,一则要看他手下臣子反应,卫雄、姬澹皆位高权重、一时豪杰,他们若支持,拓跋猗卢定然不会反对;二则却要看你伯父的取舍,他若想扶持一个傀儡,相信你的效忠,自然就会接纳你,否则可能就会先行攻击你,不过我觉得他也不是个蠢货,拓跋六修现在也应该接到了我们联盟的信笺,若你伯父真要撕破脸皮对付你,六修肯定会趁机起事,你伯父精明一世,肯定会担心你们联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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