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奴婢知道你很急,但是您先别急!”
荣府王熙凤香闺之中,平儿站在床沿,温声细语道:“大爷已经说了,他近来还没时间考虑生意上的安排,待忙完这阵,与奶奶谈了才会决定。”
王熙凤虽然着急,可上月才去了一趟宁府,最近又接二连三的派平儿过去,倘若再去登张云逸的门,一旦他听从自己的计策,改弦更张,贾母和王夫人就是傻子,也会将事情联系到她的身上。
只得派平儿过去传递消息。
不过,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她安排来旺在门口守着,待见到张云逸的马车回了宁府,才让平儿前去,并严格限制了时间。
枕着被褥,横躺在床上的王熙凤冷哼一声,道:“哼!什么忙不忙的,晚上散了衙,还能抽不出时间?我看他就是对你不上心。”
平儿偷偷瞄了她一眼,低眉顺眼道:“奶奶说的是,奴婢蒲柳之姿,大爷如何会对奴婢上心?”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不以为然,虽说因时间紧迫,今晚过去传讯,逸大爷没有动真格的,可还是支开了香菱和瑞珠,抱着她好一通磋磨。
若非顾及她的名声,加上担心回来晚了不好向王熙凤交代,他又何必熬得那般辛苦?
这两府里的爷们,虽也偶有小意温存,花些心思的时候,可哪个又会如他一般,肯为一个丫鬟着想,甚至不惜那般委屈自己的?
王熙凤见她这般模样,颇有些怒其不争道:“你啊!以后可别说是跟着我的,跟了这么久,一点拿捏人的手段都没学到,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
“奶奶说笑了,你那些手段都是挟制奴婢这些下人的,便是学了去,奴婢也不敢用在大爷身上。”
王熙凤虽然个性张扬,素日里小叔子大侄子从不避讳,然而在男女之事上,却远不如表现的那般随意。
相反,便是与贾琏间的夫妻相处,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两套,偶尔贾琏想改个样儿,她都束手束脚。
否则,以她的样貌、身量,倘若肯放得下身段,贾琏也未必还有心思在外头勾搭那些不三不四。
他现在可谓志得意满,虽说封赏还未下来,但不乏耳聪目明的属下偷偷报讯。
他毕竟为官不到半年,对于实职到底是郎中还是员外郎,吏部那边还有争执,但一个三等威烈将军是跑不掉了。
虽说他没有兵权,爵位只是虚衔,可三品的爵位也与贾珍平起平坐了。
前日晚上散衙回家,又听闻瑞珠将床单的锅,扣到了贾珍的头上。
对于这凭空的好感,他自然是笑纳了,也不揭破,反而义正言辞的让她转告秦可卿,无论如何,必定会护她周全。
如果说秦可卿早在计划之内,那么王熙凤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虽说眼下还不清楚她胃口有多大,但有所求,他才有机会。
唯一麻烦的是平儿,这两天王熙凤对平儿的归属绝口不提,显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倘若谈不拢,恐怕还要生变。
不过,以他如今的风头,这也不算多大的事,只是她毕竟是贾琏名义上的屋里人,开口讨要会破坏风评。
不到最后,他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因想着有的没的,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丝毫没注意到花圃旁的小木屋前有人冲自己招手,待跑过了木屋,方听到身后传来尤氏的呼唤。
这大暑天,木屋被烈日烘烤了一天,加之蚊虫又多,是以张云逸总找借口推脱。
今日被尤氏堵住,想到她近来忙前忙后,不但帮着修葺老宅,还主动撮合自己与尤二姐。
忙转身跑了回去,冲进屋内,笑道:“这阵子委屈嫂子了,以后也没必要瞒着,待封赏下来,你就告诉二姐,反正都是一家人,以后你们姐妹一起,也省得大爷再两头跑,嫂子也不必再遭这个罪了。”
他说着抬起手,拍了拍尤氏身后的浑圆。
尤氏立即心领神会,迫不及待的俯身趴在了门框之上,直到探出头去,方来得及答应一声:“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