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一轮明月高悬天际,皎洁的月光水银泻地般洒在会芳园内。
一道窈窕的身影,就着月光,正漫无目的的搜寻着什么。
她一路东张西望,绕着园内的小径缓缓而行,待行至花圃附近,她忽然瞥见木屋处,一团黑影在门口进进出出,那散落的青丝犹如柳絮,轻盈的飘在空中,她顿时吓得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正欲惊呼,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掩住嘴,悄不做声的从地上爬起。
猫着腰,缓缓绕了个大圈,来到木屋后方。
趴在木墙上只听了片刻,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微笑,方蹑手蹑脚的顺着屋子绕到了门边。
“我当是谁!大姐既要言传身教,怎么也不把二姐喊过来观摩观摩?”
她嬉笑一声,随即重重的往木屋的墙上一靠,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咯咯咯!大姐!姐夫!你们也不想被大姐夫知道吧?”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唬的尤氏花容失色,又羞又惊,身子也止不住的一阵痉挛。
“别……”
她正欲开口央求,却再也发不出别的声来,只吐出一连串‘嗬嗬嗬’的怪叫声。
感觉到张云逸抽身而退,她方缓过劲来,身子一软,面色复杂的看向一脸得意,俏生生靠在木墙上的尤三姐。
喘着粗气,颤声道:“小……小妹,你要做什么……”
“嘿嘿嘿!大姐夫本就比不得二姐夫亲,更何况,如今亲上加亲,谁是大姐夫还指不定呢!”
尤三姐面露得色道:“只是小妹最近看上了一套头面首饰……还有几身衣裳,只是囊中羞涩,不知姐姐、姐夫能不能帮一帮小妹。”
自打感觉到被区别对待,她便无时无刻不想着找回场子。
当然,她的目的并非要让尤氏难堪,而是想借机讨要好处。
因那日受了尤老娘的启发,猜到二人的真实关系,便寻思着通过这种方式,一劳永逸的赚取封口费。
这些日子,她每晚都在园内游弋,直到今晚才终于逮到机会,捉了个现行。
“咳咳!”
尤氏正欲满口答应,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咳嗽,随即又感到身后的浑圆被重重拍了两下。
她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这一回头,方察觉自己还保持趴着的姿势,顾不得说话,忙缓缓直起身。
此时,屋内心满意足,方抽身而退,已整理好身前襟摆的张云逸,才好整以暇缓缓迈步出了木屋,瞥了眼靠在墙上,一脸得意的尤三姐。
张云逸见她心生退缩,忙低头看向怀里的尤氏,称热打铁道:“上回蓉哥儿去嚼舌根,珍大哥当着一众管家婆子,是怎么说的来着?”
尤氏闻言,立即心领神会道:“小妹毕竟不好跟那些下人相提并论,就让母亲带她回去算了。”
“嗯!你看着办就好。”张云逸点了点头,叹道,“罢了!正好我现在也无意纳妾,又出了这档子事,瞒是瞒不住了,你代我跟尤家伯母说一声,二姐那事就算了!”
尤氏闻言一怔,正欲向他解释,尤老娘早已心中有数,必定不会介意,可瞥见他投来的目光,顿时止住了话头。
听了这话,尤三姐才知道害怕,即便真如二人所说,触了贾珍的霉头,只要尤二姐跟了张云逸,她即便不能继续留在宁府,自家亲姐姐总不至于不管她,有尤二姐的接济,她至少也能保证衣食无忧。
本就已经彻底得罪了尤氏,倘若再搅黄尤二姐的好事,只怕非但休想再得到接济,就连自家老娘和姐姐,都会恨死了自己。
她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粉背紧紧贴着木墙。
张云逸见状,向尤氏使了个眼色,后者忙上前一把将其拽住道:“还磨蹭什么!走吧!”
尤三姐一面去掰尤氏拉住她的手,一面陪笑道:“我不过是跟你们开個玩笑,又怎会亲疏不分,跑去告大姐和姐夫的状!”
张云逸闻言,上前一把抓住她另一只手腕,板着脸道:“谁是伱姐夫?大晚上的一惊一乍,大爷现在受了惊吓,想要当做没事发生,可没那么容易!”
说着,与尤氏一左一右,拖着尤三姐就走。
尤三姐双脚蹬地,身子拼命向后缩,被二人拉着,生生在地上划出了两道平行线。
嘴里一个劲的央求道:“大姐,姐夫,小妹下回不敢了!”
张云逸这才松开手,绕到她的身后,抬起手,冲着挺翘的臀上重重扇了两下。
“啪啪!”
“啊!~”尤三姐身子一颤,忙伸手掩住身后,一脸憋屈的看向他。
张云逸瞪了她一眼,方拿手指在手心抓了抓,意犹未尽道:“这回就当小惩大诫,倘若再有下次,可别想这么轻易过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