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将人儿塞进被子里,忙不迭地跑去找人请大夫。待她好说歹说请来了大夫,又是大半天儿过去,诊脉之后果然贾琮已无大碍,连那大夫也很是诧异。这本来都一脚埋土的人了,怎么就好了呢?不过贾家这样的人家,他也只猜是世家藏有好药罢了。
病好了的第二日,刘妈妈便催他去给老太太、太太们请安,“哥儿,既是好了,还是要每日里请安去。多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儿露个面,说不得就得了喜爱呢。”
“不去。”贾琮只管慢条斯理地用饭,心中十分烦恼这肉身凡胎,一日三餐都少不得,实在是浪费时间。得空的时候,还是要赶紧将辟谷丹炼出来,不然日后闭个关都难。
从贾琮来说,如今整个贾家跟他有关联的,只有生身之父贾赦一个,旁的都是些不必在意理会的。而贾赦,一是因为这身体与贾赦乃直系血缘,这是一份因果,不得不报偿;二就是琮哥儿那孩子一点愿望了,他总是要帮着成全的。
至于去给那些人跪拜请安?呵,也不怕折了她们的阳寿。
“哥儿,这可不行。太太本就是个爱挑理的,哥儿若是再不殷勤些,怕是日子会更难过些。”刘妈妈愁得不行,大太太是个刻薄的,若哥儿再不在她跟前常晃晃,怕是连哥儿那两层的月银都给忘记了。
“你很难过么?为什么?”贾琮到底来得时候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眨巴着眼问道。他总觉得,自己跟这女人犯冲,总叫他窘迫尴尬得很。比如,她总爱抱着他动手动脚。
刘妈妈叹口气,又把她家哥儿抱着,道:“哪里是我难过,妈妈这是心疼哥儿呢。哥儿也是这府上的正经儿孙,却过得连那体面些的奴才都不如。瞧瞧这病了一场,越发瘦得越发不像了,无人问津不说,连个补品都要不来。”说着,就摸摸贾琮那巴掌大的脸儿,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看看,又来了!动不动就被埋.胸什么的……
贾琮推开她手,手脚并用地挣扎出来,板着小脸儿道:“妈妈以后要尊重些儿,爷已经长大了,不得再这样动手动脚,明白么?!”他只当自己说得严肃认真,却不知他那脸儿有多嫩,板板着装成个小大人儿时,能笑死个人。
“是、是、是,呵呵……”刘妈妈就好笑得很,强忍着也没能忍住。只是,她笑过这一阵,仍旧劝贾琮去请安,这到底是礼数,失了礼不好。
贾琮哪里肯应,把个小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他只道:“爷当是什么事,不过是些金银俗物罢了,你既觉得缺那个,爷自去给你寻来些便是。”他当是什么难事,些许俗物罢了,有什么好愁的,还值得他去给人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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