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琅眉头略缓,笑道:“侄儿所言极是。”
沈瑜林略弯了弯凤眼,笑道:“其实二叔本无须这样麻烦,王爷新近归京,吏部的差事又教五王爷顶了去......于情于理,监举之事也是该全权交由王爷的。”
许文琅面色微凝,道:“王爷在江南办案辛苦,怎么一回来,便......”
沈瑜林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眸子,轻描淡写道:“圣心莫测,瑜林也只是得了些风声,王爷勤政,二叔便别再提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话了,毕竟位高......则任重呐......”
许文琅略扬了扬眼尾,沉吟片刻,浅笑道:“侄儿既如此说......看来二叔的陈情表当直接交给王爷才是。”
沈瑜林唇角笑意微僵,道:“看来真是巧了,二叔的折子还没呈上去?”
陈延玉桃花眼微弯,笑道:“明日才是大朝会,折子自是今日递,侄儿来得早,倒是二叔好运道。”
晋时早朝分大小朝会,小朝会五日一回,大朝会十日一场,大朝会时京中官员从一至五品须个个到场,武将可佩刀剑,只是需侯在文官队列后头,两侧侍立龙禁卫。
沈瑜林看着上座的陈延玉,不知怎地竟觉得面对的是一只笑眯眯端坐着的狐狸。
说话间日头西移,沈瑜林心中挂念沈襄,也不愿再多留,起身告辞了。
陈延玉弯着眸子看人出了正厅,抿了口茶。
“夫君好端端的,逗弄侄儿做甚?人都被吓走了。”赵氏从屏风后款款走出来,纤眉微挑,轻嗔道。
陈延玉放下茶盏,道:“哪是我逗弄他?明明你那好侄儿一路吊着为夫呐!”
赵氏可不信,这人的鬼机灵在边城可是出了名的,她爹那个老狐狸都被他蒙得一愣一愣的,还能斗不过那个看上去便觉温温和和的少年郎么?
陈延玉轻舒一口气,起身将自家娘子揽进怀里,笑道:“罢了,不提这个了,今日天还早着,为夫也带娘子到城东吃白糖糕去。”
赵氏轻哼一声,道:“夫君是不是忘了什么人呢?”
陈延玉眨了眨桃花眼,低低笑道:“我同那倚眉真没瓜葛,都是她贴上来的,你若碍眼,便给些银钱打发她嫁人便是。”
赵氏浅浅一笑,道:“夫君......原来除了倚黛,还有倚眉啊,唉,妾身又不是个容不得人的,你既看上了她们,怎么不同妾身说呢......”
这话听着简直是贤妻典范,如果忽略掉腰间那块被她掐起来转着拧的软肉。
陈延玉疼得一抽气,立时举手立誓道:“第三百七十三次发誓,陈延玉此生一妻足矣,此生一妻足矣,此生一妻足矣,重复三遍。”
赵氏被逗乐了,笑嗔他一眼,脉脉含情道:“你再想清楚些,没有旁人了?”
陈延玉捧着赵氏娇俏的脸,桃花眼中满是认真的神色,道:“再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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