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想找我聊聊,却进来后只是一直看着窗外雨,我留意到她总轻轻转动着手上戒指,似乎是种无意识习惯,于是打破沉默,我笑了笑问她:“近怎么样,大忙人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找我闲聊了?”
“那家小店,就是你从你姥姥那儿继承么?”她收回视线望向我。
我点点头。
“真好,很可爱小店。”
“呵,混混日子还算凑合。”
不太擅长客套话再度让我俩进入一段长久沉默。
这也没办法,那么多年未见,彼此生活圈子早已截然不同,如此,突兀这样单独坐一起,确是很难找到能够放开了聊一下共同话语。于是只能低头慢慢舀着碗里堆得山高冰淇淋,一边同她一样默默看着外头越下越大雨。
那样过了好一阵,邵慧敏放下手里杯子再次望向我,有些认真地道:“知道么,那天看到你时候我有点吃惊。”
“是么,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一点儿都没变,跟学校里时一样。”
“是和那时一样古怪?”
“不是。”她笑笑,一边又转了转手上戒指:“你还介意他们那时说你话么?”
我不置可否。
初中时候我有过一段比较沉默时期,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比较懂事了,知道很多东西只能看不能说,可是心性却又没有修炼到能对那些所见当做没看到般置之不理,因而成为我人生中所经一段相当痛苦时段。
一度索性厌弃了开口,那种想说却又不能说感觉,没有人能体会,所以没有人可以理解,所以叛逆地学着当个哑巴,却没想过这种处理方式其实是很不健康。它带来副作用就是让很多同学都觉得我很孤僻,无法交往,而他们把这种感觉理解为我很古怪。
古怪这东西,搞得好是种个性,搞不好话,同‘傻’其实没什么两样。而我显然是同前者沾不上边,所以我很孤独,这种孤独并非是完全没人理睬你,不和你说话。而是明明同你说话,甚至同你一道上下学,你却感觉不到他们存。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邵慧敏转学过来并且成了我同桌,才开始好转了起来。
因为邵慧敏也是个孤独人。
与我不同,她孤独是来自她外表优秀和她成绩糟糕。老师说她是聪明面孔笨肚肠,所以同学叫她绣花枕头一包草。因而像排斥细菌一样,她被周围人所排斥着,可是她性格是那样好,总是温温和和,跟她一起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压力,所以自她和我同桌后,我也就渐渐多话了起来,有个能聊得上话人身边,感觉总是很不一样。
“不过你现看起来开朗了很多,”见我久久不语,邵慧敏又道:“是因为开店关系吧?记得你以前人多时候说话都会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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