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姐姐总是费心惦记着。不过近来太医院新近一名医士,年轻有为,偶尔给妹妹做些治疗,倒确是有效。只是原江湖中人,还未给有个明确的封号,姐姐觉得……”
“你说那名医士,是否便是近来常听人说起的碧落先生。”
“正是。”
慈安眉头不由轻轻一蹙:“我倒知道他一些,听说医术有些了得,不过太过年轻,且貌美如女子,若由这样一个男人经常走动在后宫,恐有些不妥,还是办些外差便可。”
“但……”
“妹妹也莫因此人偶尔一些特别的方式让自个儿症状减轻些,便就轻易委以重任,须知人言可畏,虽咱姐妹自知本分谨慎,总难免被人传出口舌,到时风言风语的,切莫忘了人言可畏。”
“姐姐说得是,妹子谨遵姐姐教诲……”
说罢,两人再度沉默下来。
那样干坐了阵后,抬头见自鸣钟上的时间已是不早,慈安便想起身道别,岂料忽地膝盖被身旁慈禧轻轻一搭,附身到耳边小声道:“姐姐,刚我梦着先帝爷了……”
“是么……”慈安重新坐下身,朝慈禧望了眼:“梦见他怎样了……”
“他看来似乎在生气,指着我的脸骂我,还压在我身上掐我的喉咙……”
“怎会这样……”许是窗外忽然一阵风吹入,慈安不由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肩膀。
“不知……妹妹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可是怎样也无法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你梦见他……他看上去可好……”
问起这句,慈安原本之前有些苍白的脸似乎微微红了红。慈禧朝她望了眼,道:“入殓时的模样,但望着黑瘦……”
“……是么,也不知他一人在下头过得怎样,却又怎的从来不想着托梦给我……”说着话,眼圈不由一红。见状慈禧安抚道:“想来是怨妹妹没有将姐姐照顾好,故而才如此气恼地托梦寻来,亦知姐姐向来胆儿小,总是不舍得惊到了姐姐,所以才不肯托梦相见……”
“是么。”慈安若有所思地笑笑。随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很快敛了笑容,有些严肃地望向慈禧道:“前些天载淳来见过我了。他说他同皇后分开至今已有数月未曾见面,你可知是为何么。”
“知晓。因皇后年少,不娴宫中礼节,妹妹恐皇帝沉溺于其宫中,妨了政务,因而限了他俩会面的日子。”
“这一限,恐也太久了吧。”
“况且皇帝总是痴迷于皇后一人,将宫里其他妃嫔置于何地,总不能这样偏心眼儿才是,姐姐说,可是这样?”
慈安微微一怔,半晌,讷讷道:“但男女之事,总是强求不来,既然皇儿这样倍受相思之苦,你为娘的怎就忍心这样继续看着。”
“自古红颜祸国,姐姐难道希望见到皇帝终日耽于美色,而误了国家大事么,眼瞅着现在内忧外患的,他还总是惦记着一点小女儿家的儿女情深,这样的状况看在眼里,才真真是急在妹妹我的心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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