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了口气,抿了口茶,继续道:“程明那孩子做下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买卖,还意图谋害皇后,罪大恶极,皇上没有牵扯出辅国公府,已经是给辅国公府留了极大的脸面,哀家知足了,今儿个错怪你了。”
李天佑起身踱了两步,冷声道:“今日之事,也不全为了母后,而是琉情园上下百余口的性命以及火烧琉情园的举动,都是暗卫所为,朕担心奉国公会对朕背后的势力有所察觉,这才隐瞒了此事,没有向舅舅言明,可舅舅替米程明那厮求封贝子之位,朕实在不能答应!”依着李天佑的意思,若他不是辅国公府的孙少爷,他早就命人千刀万剐了他!
太后想了想,素手扶着枕边通透的玉如意,斟酌着道:“皇上此举不妥,若是当真不让奉国公察觉,皇上就该应了辅国公才是,辅国公乃是皇上的舅舅,他提出的建议,皇上向来采纳,可这一次不过是为自己的孙儿求个死后哀荣,皇上却是不肯,那奉国公怎会不猜疑?皇上这步棋可是冲动走错了!”
李天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忙道:“朕那个时候被气糊涂了!一时不忍,才..”
太后皱着眉头,看着他道:“也怪不得你,你折腾了一晚,赶着去上朝,又遇见这事儿,肯定没个好心情,再者说,又是涉及皇后的事情,你更易冲动,这次只当买个教训,下次行事再不可莽撞!万事皆一个忍字!”
李天佑闷声应了。
沈清伊听着太后与李天佑的对话,有些担忧道:“母后,皇上,臣妾觉得奉国公之事,拖不得了!”
李天佑见沈清伊心急,安慰道:“清伊,你且放心,不过是一个琉情园,即便奉国公有所察觉,应该也是无碍的!”
沈清伊摇了摇头,道:“皇上此言差矣,安清瑶被他送入琉情园,他清清楚楚,若是皇上当真带了禁卫军将琉情园踏平,带了臣妾与安清瑶回来也就罢了,可现如今呢,琉情园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上下百余口不是入了大牢,而是全部了无痕迹,连尸身都寻不到一个,臣妾与安妹妹却是毫发无损的回了宫,奉国公会怎样想,定然会一下子便想到皇上,自然也会意识到皇上您身后的力量,这些年兵权分属四大国公府,他们相互制衡,皇上手中仅仅是大内侍卫,可皇上您没有动用大内的人,那您的人又是哪里来的呢?”
“奉国公那个老狐狸很快就会想到,朕培植了自己的兵士!”李天佑看着太后,垂首道:“是朕太过莽撞了!”
沈清伊蛾眉轻蹙,有些担忧道:“依奉国公的脾气,他发觉之后,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按兵不动,暗地里扩充力量,待时机成熟,起兵造反;二是,趁着皇上羽翼未丰,将一切扼杀在襁褓之中。”
李天佑紧紧握着拳,一拳捶在八仙桌上,恼火道:“都怪朕太过冲动,若是打他个措手不及,朕还有几分胜算,若真要等他暗地里扩充力量,起兵造反之时,朕的这些精兵们,怎么也抵不过他的。”
太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