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不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她,不语。
“以后,你就在这里画画吧。”女孩子一脸坚决,“我现在是社长,我说了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了!”
女孩儿怕流萤不肯,急切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的画。作为条件,明天把画直接拿给我。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女孩儿是怕别人会将她的画撕掉,这不是没有可能。
流萤一直目送女孩子离开,坐在空白的画板前,将头发拢在脑后,拿起笔沾着鲜艳的颜料,一笔,一笔投入的画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窗外正在窥视她的男孩儿。
一朵一朵的红色彼岸花跃然出现在雪白的画纸上,惊了窗外人的心,那花,他见过,在梦中。
女孩儿由于太投入,连鼻血滴在调色盘里都没有察觉,血合着颜料一起融入了花朵上。
由于颜色出现了差异,她停笔,手僵在空中,仔细的看着画,歪了歪头,才发现自己又开始流鼻血,来不及抹去,头疼欲裂的痛苦折磨得她双手捂着头,跪在了地上。而窗外的男孩儿并没走进去,只是背贴着墙壁,将紧握成拳头藏于裤兜内。金丝框的眼镜,遮挡了他眼里所有的情绪。
教室内传出一阵狂乱的响声,男孩儿忍不住朝里看了一眼,他看见女孩儿身边的画板到了,颜料撒了一地,而人,气喘吁吁的坐跪在地上,死命的扯着本已经快完成的作品,当画成为一片一片时,她使劲朝空中一洒,人蜷缩在墙边,无声的哭泣着,和窗外的男孩儿只有一墙之隔。
男孩儿似能感觉到她一样,将细长的手掌贴于墙壁,感受着她的悲伤。
女孩儿,擦干了眼泪,走了,留下一室的凌乱。男孩儿则走了进去,将画板扶起,把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捡起,夹在自己的书本里,又将地上的颜料擦干净,小小的画室恢复原样后,关好门窗,才离开。途中,男孩儿遇到了自己社团的人。
“手塚,你到哪里去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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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的手塚国光,吃过饭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训练,而是走回自己的房间,将那些碎片拿出,一片一片的复原,直到凌晨三点,才满意的看到画的全貌。一朵朵的曼珠沙华在纸张的裂纹下,更显诡异。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站起身,走回床边,一头倒下。夜深人静之时,他的思维更加清晰,脑海里将那个可怖的梦,无数次的回放着。
“流......”他剩下的话闷在枕头里,谁也听不到。
“你先回去吧,画先留在我这里。”
手塚的回忆被打断,心里虽不情愿,依旧不会表现出来,鞠躬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