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忠的脸色愈发紫胀起来,气得浑身都在抖:“你……你这个孽障!这些年为父何曾亏待过你!若是你的姻缘那自然就是你的,我抢来做什么?”
“那不好说啊!”阮青枝依旧忧心忡忡,“万一你自己想嫁呢?你可以只跟世伯说阮家人肯嫁,到成亲的时候把我捆起来往柴房一扔,您自己罩上盖头就嫁过去了……”
这等疯言疯语,身为丞相的阮文忠自然不该理会。
可是不理会就只能自己暗暗憋屈。尤其是他确实在心里打过李代桃僵的主意,此刻再听到这句话,脸上不免就加倍发烫。
这种事在心里想想就可以了,当面说出来像什么样子!尤其还是当着客人的面……这孽障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李代桃僵怎么了?筠儿处处比她好,婚事让筠儿先挑怎么了?这种事本来就该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这个小孽障自己出来阴阳怪气瞎搅和!
阮文忠越想越怒,却见客人已经含笑开了口:“郡主多虑了。厉王殿下托下官来提亲顺便下聘,点名要的就是您阮大小姐本人。终身大事,殿下自然不敢草率,下官受人所托更分毫不敢马虎。阮相爱女心切当然更加不会让此事出现差错,否则到时候喜事变丧事,那就不只是颜面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了,您说是不是?”
这话明着是劝慰阮青枝,其实却是对阮文忠说的。
阮文忠本来觉得他前面说得还挺好听,直至听到“喜事变丧事”,立刻大惊,继而大怒。
这意思是,厉王要的就是这个孽障,倘若相府敢嫁别人过去,他就能当场给杀了,让新娘子血溅华堂?
果真是个莽夫!粗鲁蛮横不讲理!幸亏筠儿没有嫁过去……
阮文忠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一边愤怒一边又庆幸,完全忘了这件事从始至终就不该跟阮碧筠有半点儿关系。
既然注定不是阮碧筠的姻缘,阮文忠也就没什么兴趣聊下去了。他心里发愁着不知该如何向阮碧筠交代,脸上便难免现出了几分不耐烦,潦草地端起茶碗举了举:“既如此,这婚事相府就应下了。沐大人,请用茶吧。”
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客人愣了一下,忙道:“相爷,既然应下了婚事,今儿就算是过了礼,这问名换帖商定婚期……”
“这些事啊,”阮文忠站了起来,“内宅的事本相也不甚清楚,如今相府中馈无主,大事小事都是家母在操持着。不巧这两日老人家犯了旧疾,腿疼得厉害,所以改日再谈吧!”
客人只得跟着站起来,脸色难看得厉害。
看这意思,应是应下了,但态度很不对啊!再想想刚才父女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客人忽然意识到,自己接到的这桩“美差”,或许是个天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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