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近乡情更怯。
老海下了火车,再乘汽车,一路颠簸就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山村。小山村离马路还有三公里多的路。老海停下脚步,抽了根烟,看了看,山乡坡陡路窄,农田呈梯形状。从上面开口放水,一锹水到底。多少年来,一直是旱涝保收。庄稼倒是好种,就是田底子软,拖拉机一开就陷下来,无法耕田,只有使用水牛,一年双季,慢悠悠地过了这许多年。自己的家乡自己爱啊。进城混饭也有好些年了,洗去泥腿,去城市立足,凭着汗水,老海觉得自己生活混的还不错。至少,每次回老家,周围邻居都纷纷招待,见面和亲人一般高兴。
若不是小辈们出事,自己就不回老家了,等自己干不动了,住在城里,带带孩子享几年福,那该多美啊。造化弄人,想法和现实是不一样的。老海叹了口气,迈开脚步继续前行。
秋天的农村一片金黄。庄前屋后的枝头上挂满火红的大柿子,田野里是沉甸甸的尚未收割的晚稻。村子不大,十几户人家。老海自从离开农村去了城市,大约有十多年没有到自己家的几块田地里看看了吧。再不看,自家的田跑到哪里,自己都忘记了。以前在家,天天与田里的泥巴打交道,田埂护坡铲草,都是自己做。哪里经常好有黄鳝打洞漏水,老海都一清二楚。好些年没有来看田,靠山吃山,靠田吃田,这么长时间都快忘记老伙计了,老海就觉得有些对不住养育自己的田地了。所以,老海决定先不回家,拎着小包绕过小村庄,靠记忆慢慢寻找自家的田地在哪里?
老海毕竟是老海,他先从邻居家的高包子田找起,然后顺着往下面看,自家田里长着金黄色的水稻。至于谁种的,老海不知道。这些年出门打工的人渐渐多起来。农村能干的年轻劳动力都出去找钱了,剩下的都是走不开,离不了的岁数大,或者老弱病残者以及妇女。没有他们,自家田里肯定长满了杂草。再耕种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了。所以,以前老海也不去问田里谁家在种。谁耕种谁受益,汗水不能白流,只要田地所有权归自己就行。
现在听说国家要对农村土地重新分配,发证确定农民权利,这是好事儿。老海觉得凡事得有个规矩,白纸黑字形成备忘录,有利于子孙后代的传承。老海又慢慢找到其他几块面积小的散稻田,看到它们都好好的,继续在为家乡长庄稼做贡献,心里就很满意,很舒服。
田埂二边都是大半人高的杂草。走路得小心翼翼。以前在家干活,田埂边都铲的光溜溜,可以说寸草不生。杂草可以割了喂牛,还可以晒干烧锅做饭,用处大着呢。现在农村人很少割草,家里草锅灶都改为煤气灶了,烧柴草的就很少了。老海看着脚下的杂草,喜忧各半。以前农村田地里,到处都是人,割稻子时,会不小心闯出一只体格健壮的大野兔,那是相当不错的下酒菜,惹得侠子们互相吆喝,四处围堵,男孩跑的气喘吁吁,女孩笑的花枝乱颤。那是多么开心的场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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