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娟娟做几只小菜,感谢赵自明知遇之恩,没想到被未婚妻吴兰兰搅局大闹,脸上心里极度难堪,转身要往外面逃。被赵自明一把拉住,道:别走,咱们是邻居,光明正大吃饭,怕她干嘛,看她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我........我.......我还是走吧,不打扰你们了,这个只是误会,你们慢慢谈。韩娟娟低声道,挣扎着,还是要逃跑。
你以为你走了,我就能清净?赵自明对刚才自己失态打的一巴掌很是后悔,又对韩娟娟要撤离感到尴尬不已。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嘛。她发她的火,她生她的气。火总会发完的,气总会撒光的。到那时,她还是要追问缘由和情况的。毕竟,我们的关系在这儿摆着呢。
可是,打人不打脸。
一巴掌下去,将吴兰兰打的晕头转向,七荤八素,火冒金星。
谁遇着,谁受得住?吴兰兰瘫倒在沙发上,呜呜大哭起来。边哭边道:赵自明,你给我听好,咱俩自小开娃娃亲。你家贫,读书都没钱,还是我家补贴。你忘了吗?这些年来,你在外面闯荡,你妈去世早,你父亲老了,弟弟还在读书,家里农活少人干,都是我去帮忙早出晚归的忙里忙外。你忘了吗?每次都是我给你打电话,说不了二句话,你就嫌烦,就要挂。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想着你可能工作忙,不能打扰到你。可是,村里的同龄人都成了家,就剩咱俩了,都老大不小了。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就找你爸要了你的住址,才找来的。我也终于知道你嫌弃我的原因了:原来你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呜呜.........
兰兰,刚才不该动手打你。对不起你啊。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赵自明站在门边束手无策地看着屋里的二个女人,做着乏味的辩解。
二个女人同时也在为一个男人,在做心理上的辩驳和推理:如何说服对方,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想法和思维。
就算是你邻居,要请你吃饭,也该在大饭店有人多的地方请客吧。这样偷偷摸摸到你家来,还和你碰杯喝酒**。我呸!看着就恶心。吴兰兰在沙发上理直气壮道。
吴兰兰的话刚出口,韩娟娟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荒唐事:请客就请客呗。去外面吃不好吗?干嘛二个孤男寡女的非要在屋里请客呢,还关上门,还喝得醉醺醺的满屋酒气。天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做什么,赵自明会做什么?不让人联想翩翩都不行。韩娟娟就显得有些气虚了。站也不是,走也不行,只好呆呆地往角落里蹲下来,抱膝落地,让秀发遮脸,又似待宰羔羊,不再说话。
赵自明被吴兰兰的话,击中了要害。
理在这儿摆着呢。无亲无故的请哪门子客啊?吃劳什子饭啊?话越讲越气,字越描越黑。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二人的清白。赵自明从厨房拿出热毛巾,要给吴兰兰擦脸示好。被吴兰兰一把夺了去,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边擦脸边哭泣。
我长这么大,我爹娘都没打过我一次。你现在在城里长能耐了,自己做错事,恼羞成怒,敢打我了。哼.......吴兰兰骂着,一边拿眼睛撇韩娟娟。见她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腿间,不理会。就觉得二人是真有事。就更加生气地,卖力地骂道:我这还没过门,你个姓赵的就这样打我。我要是和你结婚,你还不把我打死啊。你个杀千刀的。我和你没完。
惹谁,都不能惹女人,尤其是农村的女人。
这是赵自明从一本书里看到的话,当时只是一笑而过。没想到实践出真知,凡事自己经历过,才知道生活的荣辱和苦甜。赵自明知道吴兰兰没读过几年书,文化水平低,但是话粗理不粗,做庄稼活是一把好手。平时大大咧咧和男人一样插秧割稻挑稻把,扛重货。虽然打小时候起,二家大人给定的娃娃亲,粗手粗脚的吴兰兰对聪明英俊的赵自明很是倾心,也经常来家帮忙干活,从来不计较穿戴吃喝,把婆家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赵自明可怜巴巴地看了看吴兰兰,又悄悄看了看身边地上的韩娟娟。好好的一场酒席,成了一出闹剧。错,不在韩娟娟;错,也不在自己;难道错在吴兰兰?将心比心,仔细一想,吴兰兰也没有错,虽然她是乡下女子,但是对情爱的忠贞和渴望,促使她用暴力来捍卫自己的伟大爱情。这,就更加没有错。
那么到底谁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