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些人如何热情相邀或者苦苦哀求,丁了了一概不理。她只肯去丁旺家。
去了才知道丁旺的母亲也是被狼咬伤的,而且还不轻。只是她心里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了坏事,始终觉得对不住丁了了,所以一直拦着不许去求丁了了救命。
丁旺拗不过她,硬是自己在家里撑了好几天,跪在门外把从小到大做过的恶事全都忏悔了一遍,然后才敢出门求人。
由于耽搁得实在太久了,他母亲已经只剩了一口气。
害得丁了了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给她医治,连药方都是独一份的,从傍晚一直忙到半夜,才终于勉强算是帮她把烧退了。
丁旺自是千恩万谢,亲自打着灯笼送了她姐弟两个回家,恨不得要在门口替她守夜。
丁了了没好气地把人撵走了,回到屋里泡了脚才睡下,却又被满村里噼噼啪啪的爆竹声惊醒。
这才惊觉夜已过半,算是新年了。
这是她不傻以后过的第一个新年,可是此刻听着外头稀稀落落的爆竹声,她却恍惚觉得此时此刻才是自己这一生中最糊涂的时候。
她如今的日子算是怎么回事?那个陈七又是怎么一回事?
若说是逢场作戏,如今就不该还送东西来哄着她;若说当真还有两分真心,当初又为什么不辞而别?
真是越想越费解。丁了了揣着满肚子的疑虑,终于还是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谁知一睁眼看见的又是一片灯红酒绿金碧辉煌。
许久许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久到她几乎以为前面那几次不过是她自己做傻子时的幻觉……如今怎么又来了呢?
还跟前面几次一样,梦里依旧有陈七。
如今丁了了看陈七已经不像最初一般惊恐惶惑。隔着一层轻纱看见他在宴席上与人觥筹交错,她想到的却是临溪村那个装傻卖呆、一会儿喊她“姐姐”一会儿又唤“娘子”的跟屁虫。
他仍是原来的样子,醉得歪歪斜斜的,举着一杯酒摇摇晃晃走到一个人面前,笑:“大哥,我敬你!”
“哈哈,好!”主位上那个与他有着两三分相似的男人大笑,“七弟的酒,我是一定要喝的!大哥还要多谢你穿针引线,为咱们大家引荐了三殿下!将来咱们家似锦前程,你当算头功!”
陈七忙举杯逊谢,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大哥实在言重了言重了,我什么都不懂,能有什么功劳!三殿下不过是看重咱们家在朝中的根基,以及大哥的治世之能罢了,我顶多算个添头,插科打诨给大家取乐尚可,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我可不敢认!”
丁了了一向见惯了他嚣张纨绔,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低声下气。
只能这样形容。虽然席间众人都是一样笑着的,可丁了了怎么看怎么觉得陈七的笑容比旁人格外卑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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