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加上你们乾国,二打一,我倒是觉得楚国反而危险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苗掌柜气得脸皮都在发颤。
“哟,二位,吃着喝着呐。”
这时,外头有一男子推门而入。
苗掌柜和鲁掌柜马上起身相迎;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薛三手下的得力干将戴立。
在雪原上立了功,新转了个差事,如今正负责奉新城内外明里暗里的其他方的探子。
这差事,油水儿可不老少,戴立呢,也是该贪就贪,对上头报备之后,五成上交,余下的,兄弟们自己分了。
搁在什么年代,对于各个衙门而言,都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戴立抿了一口酒,
两位掌柜一饮而尽;
“得,您二位继续喝着,那边还有几个掌柜,我得去打个招呼。”
“戴老板您慢走。”
“您慢走。”
戴立在这些商贾里头有一绰号,因这人收银子不含糊,笑纳百家银,商贾们是做买卖的,他是做商贾买卖的,所以得一绰号,叫戴大掌柜的;
后来也不知道侯府哪位大人物听到这个称谓,就笑称道还是叫戴老板顺耳。
没人知道到底是哪位大人物说了这话,但自那之后,戴立就将这个称谓挂在了嘴边,谁喊其掌柜的,其都会纠正人家喊他老板,还一脸的与有荣焉。
送走了戴老板,苗掌柜和鲁掌柜又各自坐了下来。
恰好外头自侯府出城的队伍正经过下方街面,两位掌柜也不由得向下张望着。
苗凛感慨道:“唉,别的不说,平西王爷这辈子,还真算值了。”
鲁掌柜马上收回脖子,瞪了一眼苗掌柜,骂道:
“直娘贼,咱俩都是向戴老板报备过的,无非在各自国里报了个名罢了,你冷不丁地来这一出是想连着我一起给害死么?”
“我怎么了?”苗掌柜的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叫平西王爷这辈子算值了?怎么,你是打算给人王爷这辈子给卡这儿了,你是何居心?”
“……”苗凛。
自知失言的苗掌柜的没再执拗什么,默默地又喝了一口酒。
“打今儿起,这奉新城的侯爷将变成王爷了,太子太傅,又是王爷,可了不得了,真了不得了。”鲁雄感慨道。
“不喝了不喝了。”苗凛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今儿这酒,是越喝越没意思。”
“咋了,呵呵,我看呐,你们乾人,上至百官,中至读书人,下至商贾,都有一个毛病,就跟我去年纳的那个妾一样,动辄喊疼,弄得我老是不得爽利。”
“大国体统,你这等小国之民,自是不懂的,想当年四侯开边……”
“呸!”
鲁雄啐了一口,骂道:
“三侯开边到你们乾人嘴里变成四侯开边了,可真是够不要脸的,罢了罢了,这酒坏了,怎么喝都是一股子酸味儿,走了走了,去城外看大典去,不理你了。”
“你……”
苗掌柜很想说明明是自己先说要走的,可偏偏到最后却成这姓鲁的先行一步,商贾爱算计,这怎么算都像是自己吃了个酸亏。
奉新城外,垒起了高台,人潮涌动。
平西王爷骑着貔貅出了城门,一时间,山呼海啸。
毛明才坐在貔兽背上,轻抚长须,以前,他做颖都太守时曾和平西王爷有过误会,误会解除后,他是很欣赏平西王爷的;
而坐到代相的位置后,他发现自己将更欣赏平西王爷了。
不同于朝中其他人对平西王的忌惮,对藩镇的忌惮,而是因为他亲眼瞧见了平西王在晋东真正的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