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精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个人的,他心里忐忑,是不是到底太莽撞了?
可寿春郡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痴痴地发了会儿呆,才看见周毓白挺拔的身影出现了。
“七郎!”
阿精喜道。
周毓琛和周毓白两人,亲近的下仆多以六郎七郎称呼。
只是阿精这一声喊,倒确实让周毓白脚步一顿。
他盈盈扬了扬眉,背对着外间的阳光,侧首明暗之间,脸上的侧影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俊朗和疏离。
“怎么?”
他问了一声。
阿精张了张嘴,觉得不论男女,美色都很能惑人啊。
他赶走了心里对郡王不敬的想法:“七郎,您、您知道不知道我、我家郎君……”
“知道。”
周毓白淡淡地移步进屋,自顾自坐下了。
“那您能不能、能不能……”
唉,阿精在心里叹气,该怎么说呢?
他是不是做了件蠢事。
“谁让你来的?不是长公主罢。”
周毓白说着。
阿精回道:“您可真厉害。是小的……自己来的。”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周毓白眼梢微微扬了扬,朝他一瞧,“果真?”
“真,真金那么真!”
阿精差点拍胸脯保证了,他一想到傅二娘子最后对他说的话,知道这会儿怎么也不能把人家供出来吧。
做人也是要有点气节的呀。
周毓白也不追问,只道:“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什么知道?
阿精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
周毓白身边的单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阿精身边,阿精吓了一跳。
“回吧。”
单昀一向是惜字如金的。
阿精只能迷迷糊糊地来,又迷迷糊糊地被“赶”出去了。
单昀回身拱手道:“郎君,要查吗?”
“不用了。”
周毓白挥挥手,似乎有些疲累。
他大概猜到了是谁会提醒阿精。
唔,她倒是挺厉害的。
单昀觉得他好像在发呆,顺着周毓白的目光看过去,看见正巧半掩着的窗户里,却正钻进来一株枝头半探的桃枝,枝头尖上娇娇怯怯正坠着两三朵鲜嫩的粉色花朵,小巧可人,把外头暖融融的春意悄悄都递了进来,瞧来真是叫人不胜怜爱。
这是赏花呢?
周毓白望着那花似是弯了弯唇,眼神也是格外柔和。
单昀惊讶于周毓白竟会有如此情态,他何时能将这花啊朵啊的看在眼里了。
奇哉怪哉,难道这是春天来了,这桃花也开到心上脸上来了?
单昀悄悄地又觑过去一眼,却见周毓白已经转回头正盯着他:
“你还在这儿?需要我请你去当差吗?”
“不敢不敢。”
单昀连退了几步,转头快步出了屋,行动十分矫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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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明亮的内室,匆匆走进来一个劲装打扮的汉子,一身不显眼的灰黑色,脚步却快,又无声,一看就是内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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