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专做那见不得光的阴私之事的暗卫。
他一进了门,就给临窗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跪下了。
“郎君,寿春郡王府……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
那人没有回头,缓缓地说着:
“是吗……竟然没有上钩,真是低估他了……”
下属顿了顿,“郎君接下来如何打算?”
“他难道看出来了?”那人喃喃地说着,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属下给他的回话,“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看出来呢?这样的妙计,还是他教我的……”
他越说越似无人一般,断断续续,让人听不真切,在静谧的内室里,有一种十分鬼魅的感觉。
“你没想到吧,你断然是想不到的,因为这一次,你会死在我手里,你该开心,死在我手里,也很好,真是畅快的一件好事……”
“郎君?”
那下属又提高了些声音。
叙语终于断了,那人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嗯,既然这样,把那女人送过去吧,送上门的饵还不咬么?唉,我是知道你的,对付肃王这样好的机会,你会错过吗?哈哈哈……”
那下属领了命,心里只觉得瘆得慌。
他服侍郎君这么久,却总觉得郎君太过玄乎,许多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而他更是喜欢跟一个虚无的人对话,他听了几次,总觉得这人是寿春郡王周毓白?
那人笑了几声,终于微微侧身,明暗交错之间,只有一个光洁的下巴能被人看真切,往下是细长的脖颈,和其上突兀的喉结。
他的声音低了些,不再有癫狂之意,“胡先生安插在傅家的那个,可有消息?”
下属道:“傅宁进府做了傅琨六子傅溶的伴读,如今两人关系日近,并无不妥,傅家也未生疑。”
那人笑道:“不错,继续盯着,这个人,我下一步有大用。还有傅家,那个叫眉儿的丫头,记得时时让她汇报。”
“是。”
下属想起来眉儿是他们安排到傅家的眼线,如今到了傅琨长女傅二娘子身边。
郎君竟不知为何又要留意起这个小娘子了?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傅二娘子,她有什么不同吗?
还是仅仅因为魏氏那一句“请郎君注意傅二娘子”。
那人似乎知道下属心中的疑惑,只道:“我的事,也是你能揣度的?滚。”
下属立刻恭敬地退了出去。
那人望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傅二娘子,傅二娘子……
不可能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她”了,他早就确认过,很多人,早就不一样了,可不止那一个傅二娘子。
可既然她都不是“她”了,又为什么,她会无故盯上了魏氏?
她真的发现了什么不成?
想过一圈,他还是放心不下,他要再确认一次,最后一次。
那人静悄悄地一个人坐到桌边,执起酒杯。
这是一双很年轻的手,仰头,香醇的千日春流入喉咙,喉结在他细致白皙的脖子上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砰——”地一声把酒杯放置在桌上,倒扣,冷哼一声:
“这一回,可是我说了算,你们,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他让他们生,他们就能生。
他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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