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兰顿打了个舌响,这种复杂的问题他老人家就不操心了,毕竟希尔薇好好的,儿子一个轻伤、一个命大毫发未损。
说到底,按照目前的关系,哪怕沃尔夫跟着奥丁去了,也不过随缘赞叹句光荣。
上次偷摸看望女儿的时候,发现呆毛都油亮亮的,说明伙食相当不错,就是没捏脸蛋,用眼神估测不出来有没有长肉。
“有总比没有强,我们也抓不到活的斯瓦迪亚佬,别的蠢*材连死的都拿不到。”
柏兰顿拽了拽那柄锥头枪,受伤的瓦格良老战士不敢用力撕扯,朝沃尔夫努了努嘴:“枪尖弯在里面了,拔不出来送你了。好在用这枪的人也去瓦尔格拉报道了,不用担心他会找你索要。”
叹了一口气的沃尔夫拍了拍额头,掀开斯瓦迪亚骑士的头盔,好奇地朝里面看了看,马上扣了回去,转过头来努力伸张鼻孔,用力透着气,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柏兰顿和几个瓦格良青年军的士兵都情不自禁笑了起来,看起来他们已经体验过了这种感觉。
“怎么样,这位洛基(诺德诸神的火神,传闻长相俊美),长得真是不赖吧。”柏兰顿揶撸地笑道“别摘下头盔,牛颈温斯雅尔本来想敬仰一下这位勇敢的骑士……现在还在帐篷里休息呢,人老了,经不得吓。”
受到了精神冲击的黑加仑军首领挥了挥手,几个士兵上去抬起来斯瓦迪亚骑士的尸体,扶着托曼的肩膀慢慢消失在了营火找不到的道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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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亚的冬风总是带着东方群山的肃杀与冷酷,春夏的阳光照耀过土地则显得温暖而又湿润,散发着生命洋溢的稻花香气。
“一,二,三,松手,走一个!”
维吉亚的市民与村民们站在日瓦车则的城墙下,自下而上地仰视着士兵行刑,嘻嘻哈哈地发出快活夸张的叫喊声。
一个早就被吓得半死的禅达人,像是挂在绳子上的洋娃娃,轻飘飘地吊在了城墙外。两条腿象征性地翻腾了几下,便如同上了挂钩的咸鱼般,安安稳稳地荡悠在城墙外侧。
“没什么好看的了,马利加波耶大人。”米拉克站在城墙上端详着吊成一排的禅达人,从城墙上俯瞰,那黑发的头顶像是连缀的暗色星辰,非常赏心悦目“这已经是最后一批需要清理的垃圾了,日瓦车则清洁了许多啊,您说是吧?”
马利加波耶披着漂亮的华服站在米拉克身侧,虽然这位波耶身强体壮,但和高大威武的职业军人米拉克相比,还是显得扁胖,也缺乏杀伐果断的气质与挺拔英姿。
“嗯……这么做是会让很多人满意。”马利加波耶皱了皱眉头“但也会让很多人不满意,尤其是那些口袋里变空的那些。”
米拉克眯着眼朝马利加波耶笑了笑,那笑容里夹杂的东西让这个养尊处优的波耶毛骨悚然,像是有一个恶魔住在这个男人的喉咙里,等待着择人而噬一般。
“如果你的钱包不轻一些,会有好多人希望你的脑袋轻一些的……”米拉克的声音细不可闻,像是不小心说漏了嘴的暗语,咧开嘴使劲笑了笑“抱歉,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嘻嘻。”
毛骨悚然的马利加波耶咳嗽了两声,挥了挥手,很快离开了城墙。
他只是抱怨两句,维吉亚的贵族议会马利加波耶没有参加过几次,不过贵族圈对自己的态度,心里清楚的很。
那么多人希望从富得流油的日瓦车则领主脑壳里敲出两块金子来,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米拉克百无聊赖地走下阶梯,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蚂蚁般散开了,一连三天的捕杀,禅达人的尸体已经不能再给这些看客多少刺激。
“米拉克大人,说书人向您问好。”一个穿着斗篷的年轻人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朝米拉克和善地用维吉亚语道安。
米拉克疑惑地转过身,他可以确信自己从来没有看过这个人——一个外国他乡样貌的吟游诗人。
“我是来向您致意,也是来向您道别,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一曲呢?”说书人微笑着掂了掂怀里的鲁特琴“是最新的曲子《巨龙陨落》?”
(米拉克:维吉亚语,龙之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