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未就此离开,西蒙斯牵着马找到一处隐蔽的位置,将自己的坐骑系在树上,拿着盾牌和剑,瘸着腿一步一步靠过去。虽然身体和年纪都不再是老游侠最好的朋友,但经验的补救就像是反复锤炼过后的钢铁,伴随着年纪增长越发坚实,为他编制出老道的锁子甲。
“我真是想不清楚,为什么又被看破了!”一个气喘吁吁的罗多克农兵咒骂道,鞋子上全部都是近日暴雨后在树林间粘上的泥巴“和刚才那个几个村夫村姑一样,跑得比兔子都快!说真的,要不是赖齐斯那个狗*屁伯爵不会放过我们,我真是想回去种地了!”
“种地?”那个头目的声音也很疲累,听上去最近的打劫日子也并不是那般好过“你家里那一点地早被拿走了,啧啧,你当时就应该在当时被诺德人活活砍死,这样你就不会因为溃逃被惩罚。”
那个气喘吁吁的民兵大声咒骂了几句西蒙斯听不懂的乡下脏话,在战争中可悲的人游侠见的多了,丝毫不以为意。只听得断断续续的罗多克语交谈声越来越清晰,他已经能在脑海中谱写下来这些逃兵们悲惨的故事。本来心情非常不顺的西蒙斯非常想用剑剁下几个倒霉蛋的耳朵,不过看上去这些一文不名的家伙并不值得来上那么一下,所幸转身就走,再也没有理会那些呆呆傻傻的家伙。
这一个月以来,西蒙斯一直对沃尔夫的话抱有怀疑态度,他带着沃尔夫准备的、相当充裕的盘缠,在罗多克的市镇乡村来回盘旋,向那些斯瓦迪亚佣兵与商人打听消息。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在知晓西蒙斯丰富的经验与在提哈作战的经历后,不少雇佣兵或商队首领都表现出强烈的邀请意向。
“我们需要真正的好汉子,哦……您还不知道吧,整个苏诺的领主们都在寻找可靠的雇佣兵,他们许诺了大笔的佣金与战争会带来的好处,很快我们就会赚上一大笔钱。”
而通过来自北方韦尤恩的某个商队护卫的消息,整个北方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大片土地将会落入诺德人之手,具体的怎么瓜分,就是那些该死的诺德佬的问题了。不过哈劳斯似乎也开始为此感到头疼,因为帕拉文的位置在艾德伦镇与周围的堡垒丢失后变得极为尴尬,诺德人可以就近威胁伟大的王城。
另外一位来自苏诺平原的吟游诗人则表示,了不得的提卡颂骑士罗斯·科迪衣锦还乡,据说一支来自帕拉汶领的无耻军队似乎抹杀他存在的证据,但他在苏诺公爵的帮助下击败了那些无耻之尤。
“森林为之颤抖,骑士们的双眼吐出火剑,光荣者没有奖赏,尸位素餐者却企图拿走他的头颅!”吟游诗人牙尖齿利地上下讽刺一番某位大家心知肚明的大人物,不过说句公道话,哈劳斯虽然某些方面道德败坏得无可置疑,但在治理能力上还是颇为受贵族们认可“骑士们长枪如林,敌方人数足足多出三倍,但无一胆怯后撤,冲锋的马蹄震响,巨龙穿略过大地!”
不管那位吟游诗人吹得多么神乎其神,但最终的结局还是告诉的很明确:罗斯先生不仅仅活着,而且活的非常好。
游荡在维鲁加附近的时候,西蒙斯曾经眼睁睁地看着三千多人的罗多克军队押送着数量惊人的粮食、补给蔓延过大路,朝着库尔玛堡进发。那恐怖的步兵惊人的铁靴踏地声代表着罗多克王国真正的实力——几乎所有支援而去的士兵都是盔甲坚实的重装军士与弩手,这些来自城市市民与乡间富农的士兵将会用生命阻挡这次入侵。倘若让斯瓦迪亚的骑士、男爵、伯爵们冲进来,他们很快就会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
西蒙斯在马拉斯附近的某个小镇歇脚了数日,恢复了一下多日奔波造成的体力损失,最后没有任何停顿,迅速离开了这片土地,并一路通过马拉斯、顺着库尔玛堡的哨站,在第三天夜幕降临前回到了斯瓦迪亚的土地。
虽然斯瓦迪亚人的身份处处都会有麻烦,不过还好罗多克的卫兵既不清廉也不正直,除了认罗多克绿眼睛,还认斯瓦迪亚叮当作响的第纳尔。
“他们……是怎么了?”西蒙斯抬起头,看见城墙上的木桩上插着几颗人头,他的记性还没有差到睡了几觉就忘掉一切“盗贼吗?”
那个穿着锁子甲的重装军士非常不耐烦地把进出城的证明递给斯瓦迪亚人,顺口回答道:“算是吧,赖齐斯大人说他们是逃兵,挂咋城墙上可以杀一儆百。”
那些农民依旧呲着一口烂牙,只不过这回他们可没有力气以‘自由巡逻队’的身份,伸手向西蒙斯要钱了。
西蒙斯眨了眨眼,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错愕地抬起头来:“赖齐斯伯爵来到这里?我还以为他惨败给诺德人后,再也不会出他的城堡了。”
“闭嘴,斯瓦迪亚混*球!你懂得个屁的罗多克人。”士兵的臂铠狠狠敲在西蒙斯胸口上,把他捶得倒退一步,信件被甩在他的脸上“库尔马堡会把你们这些王*八*蛋永远地挡在罗多克外面,希望你在战场上死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