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云轻风淡地道:“未想过,我已道志不在此!”
‘魔’白素贞平缓心境,开口劝道:“天下万万民生杀大权尽操一人之手,同样是人,脱下龙袍,卸下身份,还不是一个‘凡人’,天子与百姓又有何区别?百姓疾苦,天子无眼,所以本座想改变这格局,本座想你助我。”
任意闭着嘴,一言不发。
‘魔’白素贞不死心道:“本座并不是想自己成为主宰神州之人,我只愿将所有的田地归还给天下万民,将皇权官势全部瓦解,一切就由万民自己做主,不再受他人所支配,不在身不由已……”
她说着一瞥任意,似想他身上得到他的认同。
可惜,得到的不过是声轻笑,笑的有些讥诮。
任意笑着道:“两军对垒,士卒相若,一军有将帅统筹,一军则各自为阵,你道两军对战下,结果为何?”
胜负不言而喻!
‘魔’白素贞当然知晓结果如何,她恨道:“我自然不是要天下无人治统,而是要罢黜他们的特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乃流传千古的假话,我要制定律法,不问出身,不分贵贱,无论男女及老幼,皆要遵守,而律法则可以惩戒所有人。”
任意忽然来了兴致,他放下轻抚黑雪与白墨的双手,不理一旁“吱吱”不满,“喳喳”乱叫的一禽一兽,睁开眼问道:“那你的律法代表什么?”
‘魔’白素贞沉声道:“公正严明,一视同仁,守正不阿!它将代表公平、公正,代表着正义!”
任意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道:“一人失足落水,岸上途径一人,眼见落水之人要溺水而亡,岸上之人甚通水性却见死不救,目睹人沉入水底。我问你,你制定的律法该如何判岸上之人?”
‘魔’白素贞肃然道:“论罪处理,不义之罪。”
任意又道:“那要是不通水性之人该如何?入水救人怕自己也会溺亡,不入水中救人却要负不义之罪!”
‘魔’白素贞神情不耐道:“他无能力救人,自不会论罪以处。”
任意摊手笑道:“那你又如何裁定他知不知水性?”
‘魔’白素贞微微怔住了,蛾眉微蹙作出思索之状。
“你定是想着可以求证那人知不知水性,但如何求证?知晓他通水性的人可违心作证,也兴许他通水性并不为人所知,无论如何求证都可能有错漏之处,纵然你将他丢入水中,他亦能表现的不会水性,要是进而逼迫,其人真不会水溺亡了又如何算?”
‘魔’白素贞咬牙道:“那便不以论罪而处。”
任意笑意更浓了,他好整以暇道:“你制定的律法,你说律法要代表着正义,可见死不救乃不义之举,那律法怎么代表正义?”
‘魔’白素贞已被问住,她想破了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任意淡淡道:“无论多‘正义’多‘缜密’的律法,都有无情错漏之时,律法之作用,只不过是制定着秩序,维护着秩序,它可为正义,却不能全然代表正义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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