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对方出什么招数,我们还起来都如此费劲儿。而不管我们使什么诡计,他们也都能见招拆招。
……
七月,中旬。
一直身处峨眉山礼佛的太后娘娘,终于浩浩荡荡的摆驾回了紫禁城。
因太后娘娘回宫的事儿,早便提前知会过宫里头。所以此番回宫,太和殿的宴席自是不能少的。
我怕太后娘娘会在宴席上寻擎苍的麻烦,于是在做安排的时候儿,也并未铺张。
装饰摆设雅致大方并不奢靡,佳肴点心也以素食为主。就连宴席,也都只知会了宫里的几名妃嫔,以及孩子。美其名为家宴,一家人好生聚聚。
对此,太后娘娘也只有哑巴吃黄连,没有半点拒绝的份。
……
是夜,太和殿。
许久未曾出现在众人面前儿的太后娘娘,今日身着了一身淡紫色的素雅宫服。梳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元宝髻,发髻上别着一支宝蓝色的凤钗,高贵端庄,风韵犹存。
犹记得第一次见她,已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儿我为了解除自己身上的禁足,利用腹中的孩儿,在众人面前儿博得了她的另眼相待。
如今,十几年过去。我已旦下三个子嗣,抚养了四个孩子。就连今日晨起的时候儿,花景还为我拔下了头上的一根银发。
可岁月似乎并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半丝痕迹……
她依旧有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眉眼稍稍挑起,那股俏皮劲儿,任人都想不出,她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了。
我虽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却依旧假装乖巧懂事儿的坐在她的身边儿,时而与她说几句笑。
那场面儿,当真是看得下首的人好生羡慕啊!
“皇上日理万机,到现在还不来哀家倒是理解。”只与我闲聊了片刻,太后娘娘便朝着大殿门口望去“只是鹤儿呢?哀家的乖孙子,怎的也到现在还没曾瞧见?这孩子,心里怕是没有哀家这个老婆子了吧?”
我听言,勾唇赔笑“鹤儿这孩子,何止是母后念他?就连儿臣也是念得紧呢!”
说罢,我亲自为太后娘娘倒上了一杯美酒,以示赔罪“近段时日,皇上为了培养鹤儿。清晨带着他去上朝不说,就连下了早朝,也是黏在御书房里一起处理政务。”
“是啊”念忆不知我与太后娘娘的恩怨,自然是与她这位皇祖母亲近得很“皇祖母,您是不知道。以前皇兄有事儿没事儿就围在忆儿身边儿,不是叮嘱忆儿好好练琴,就是叮嘱忆儿好好习字,忆儿可烦了。
可是现在,皇兄陪着父皇处理政务了以后,忆儿竟有些不习惯了呢。莫说是母后念着皇兄,就连忆儿也念着他。”
说罢,念忆巴扎巴扎着嘴巴,仰头道“虽然说皇兄这个人平时挺烦人的,可是若没了他,日子也蛮寂寞的噢。”
“噗哧”一声儿,太后娘娘便笑着拍了拍我的手“瞧瞧你教出来的孩子,跟你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年纪小小的,知晓什么叫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