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间,化雪天尤为寒冷,北风吹落枝头雪,簌簌的风声听着便让人心颤,好在屋里有地龙,尚算暖和。
苏玉珊的孕肚越来越显,坐在椅子上时得垫个软枕倚着,否则会腰疼。
妹妹来访,她很是欢喜,可一听妹妹这话,她顿感忧虑,
“怎会这般?他夫妻二人阔别两年未见,好不容易才团聚,不该如胶似漆吗?怎的还闹起了别扭?”
焦急的玉蝉摇头直叹息,“二哥回来时可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个姑娘和一个小孩子,据他所说,他在战场上结识了一位姓陈的兄弟,那人对他十分照顾,最后为了救他而牺牲了性命。
那人临死之前将他的弟弟妹妹托付给他,请他帮忙照看。
二哥为了履行承诺,回京途中拐至陈家所在的镇上,将陈姑娘姐弟接来京中。”
听到此处,苏玉珊猜到某种可能,心头一紧,“嘉凤该不是跟那位陈姑娘发生了什么吧?”
这事儿玉蝉也不敢断定,“二哥说两人清清白白,可二嫂那天却瞧见两人搂抱在一起。二嫂上前质问,二哥解释说陈姑娘打算给他做衣裳,正在给他量尺寸,陈姑娘不小心崴了脚,他顺手扶了一把,并未抱她。 ”
苏玉珊小山眉微蹙,不由起了疑心,“这么巧?芸宁一到场,那陈姑娘就崴了脚?”
一旁的云芳笑嗤道:“看来这陈姑娘也是朵纯洁的莲花呢!”
玉蝉当时不在场,只是听二嫂复述,二哥辩解才总结出来的,她也不晓得那陈姑娘是真的崴了脚还是故意为之,
“二嫂看不惯那陈姑娘,不许她给二哥做衣服,也不许她住在这儿,二哥却说那是救命恩人的亲人,他必须照看,他不让陈姑娘搬走,二嫂性子烈,受不得委屈,一气之下便带着儿子回娘家去了!”
虽说嘉凤是玉珊的弟弟,但这事儿她是站在芸宁这边的,
“嘉凤这傻小子,怎就不懂得避嫌呢?还把人姑娘带回自家院子住,这不是存心给芸宁添堵吗?”
苏玉珊很想亲自过去一趟,怎奈她的身孕已有七八个月,加之前两日下了雪,路上还有积雪,她出门不方便,遂让人去将弟弟和弟妹皆请过来,一家人坐在一起解决此事。
姐姐有请,苏嘉凤很快就到了。他还以为芸宁来宝亲王府告他的状,进门之后才发现,芸宁并不在这儿。
下人的确去请了,但何芸宁却以酒楼生意繁忙为由,推脱不肯来此。
这会子是午后,宾客陆续散去,酒楼那边没什么可忙的,何芸宁之言明显是托辞。
弟妹不肯来,八成还在生嘉凤的气,苏玉珊打量弟弟一眼,闷声揶揄道:
“如今你有了军功,就连脾气也见长啊!居然学会跟自家媳妇儿怄气了!”
苏嘉凤心下不服,忍不住辩解道:“明明是她跟我怄气,我才从准噶尔回来,本想着家人团聚,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可她却无理取闹,对我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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