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杨桑阿有些适应新制服了,得意的倚着窗台说:“怎样?”
“说不好,这样是否,是否有些不体面?”
“知府大人说,要与时俱进,不能墨守成规,穿着窝囊、邋里邋遢的,百姓不会信服,须得体现咱们胪滨府的精气神。”
杨桑达喜撇撇嘴:“洋服有甚好?袍子多体面。”
之前还有些不适应的杨桑阿,此时闻言却嗤之以鼻:“洋人的枪炮不好,你继续用弓箭;洋人的火车不好,你继续骑马;洋人的汽船不好,你继续杨帆;洋人的机器不好,你挖矿排水继续用木桶拎……”
杨桑达喜听的脸红脖子粗,却无法反驳。
这其实都是赵传薪的原话,只是被杨桑阿挪用而已。
见自己将杨桑达喜驳斥的说不出话,杨桑阿得意洋洋:“听说洋人以前男人喜欢穿女人那样的裙子,还要套着一条丝袜到腿根,腿毛都钻了出来,你看现在还有穿的吗?他们在进步,你就非得往后退不成?这有什么得意?人挪活树挪死,非得守旧才叫好吗?”
以前,无论是洋人本身长相,还是洋人的穿搭,还是洋人带来的各种奇技淫巧,到了中国来,被官民视为洋相。
这个词最早出于李鸿章之口。
那会儿大家乐的合不拢嘴,开心啊,看小丑上蹿下跳。
有一天,大家笑不出来了,因为发现小丑竟然是自己。
慈禧还以为能单挑全世界呢,结果被痛殴,大家彻底没了笑脸。
杨桑达喜跺了跺脚,也去找制服试穿去了。
赵传薪出门。
他先去了一趟封顶并安了门窗的学堂,将炉灶里加满了煤块,用旧神坩埚烙印点燃。
然后才朝巴雅尔孛额的蒙古包走去。
草原的风很邪乎,能把人吹得东倒西歪,吹得灵魂冒烟。
那老家伙别再冻死了。
到了蒙古包一看,巴雅尔孛额穿的不多,似乎还是那一身破袍子,单薄的很。
蒙古包里不知谁送来了干牛粪,点燃牛粪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刺鼻,会闻的都说有青草芬芳,但赵传薪是闻不出来的,总归没那么好闻就是了,燃烧后的灰烬有点细,掀帘子带起的风都能让火堆扬尘。
但总体来说蒙古包里并不是特别冷。
“来了。”巴雅尔孛额两只关节粗大的手掌,夹在两腿间取暖,抬头笑着看着赵传薪。
“之前忙忘记了,学堂已经建好,我带你搬过去。”
巴雅尔孛额看了看自己脏污盖过原色的袍子,屋里每一件东西,都有着浓厚的包浆,纹路中都有深黑色油乎乎的老泥,包括他的神鸦刀刀把儿。
他微微低头说:“不去了吧,在这挺好的。”
赵传薪龇牙一笑,将他的那些“跳大-神”的玩意儿统统收进空间,锅碗瓢盆一样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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