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里的生活还是很平淡的,即便在道门盛行的年代里,观里依旧没有什么香火,比起那些金碧辉煌的殿堂,实在是把凄惨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更不要提京都外那华光宝气的教观是怎样的惊世骇俗。一提到这事,老道的眉毛就恨不得蜷缩成一团,什么叫愁云惨淡,按照老道的说法,自己的须发就是这样灰白了下来,说难听点,要不是有着些手段,老道恨不得拆了观里的房梁,当了伙房里的锅碗瓢盆,拉着山上的书呆子师徒四人落草为寇。
其实按理来说,浔阳城外也就只有这一家道观,香火即便不鼎盛,也不至于让师徒四人成日里面面相觑,成日里为了生计一筹莫展,但偏偏这浔阳城里有国御钦点的大寺,好些年前闹大旱,苦命的城守跪了半个多时辰感动了瞎眼的老天爷,硬是尿了三天三夜的及时雨,一时间一叶寺人声鼎沸,香客踩平了三四道门槛,终于是让师徒四人从温饱变成了贫困。
石青每日做的便是将水缸里的水打满,照顾好师徒四人的一日三餐,其余闲暇的时间除了满山乱跑,就是去找李沐看书。老道从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一日三餐要上桌,其他时间根本见不到人影,二师兄每天除了吃睡,下山赌博,喝花酒,几乎就没有一天打坐炼气,比起山上要死要活好些年还混在感知境的书呆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老道说按照老二的境界,下山行走混碗饭倒是不成问题,但死活就是不肯让老二走,老二也不急,每天小生活滋润着,得过且过混一天是一天。
石青被老道带回来的那天雨下得很大,老二那个时候才不过十岁,老大还没来得及读上朝廷新修的道门教典,只是平日里啰里啰嗦的老道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把还在襁褓里的石青放在了饭桌上。
“苦命的孩子——”
…………
石青知道自己是被人抛弃的孩子,却也从来没有因此有过一天的不快乐,没有对这个世界有过一丝一毫的恶意,虽然不过是个懵懂的孩子,石青却早已定下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活下去的简单愿望。
夕阳终于要准备躲进云层里,被太阳炙烤了整整一天的大地喘了一口长长的气,老二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食指大动。
“嗯?!不对啊!”
老二简单收拾收拾,立马冲到了堂屋里,发现
饭桌旁老道已经坐了许久,香炉上燃着三支细香,看上去刚点没多久,青烟绕梁不散。
老道还是那副邋里邋遢地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头发随意地披在脑后,破衣烂衫上满是油污酒渍,倒是手里油灿灿的金黄色鸡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石青捧着一碗稀粥就着自己腌的小咸菜吃得正欢。
“呦呦呦——鸡腿!糟老头子偷了还是抢了?竟然有钱开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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