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将的斩天关守军就成了一盘散沙,格森尔带来的那百多个突蛮兵已死得只剩二十来个,他们将格森尔死死护在中间,暴怒地用突蛮话谩骂。
袁松月在西北边关呆了这么多年,听懂了他们在骂成王言而无信,便笑着用突蛮话说道:“我们大宛什么时候由他成王说了算?”
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责怪道:“世子错了,此次荣将军与他们突蛮部交易的消息确是大皇兄告诉孤的。”
说到这儿,沈长璟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崇拜地说道:“大皇兄好厉害,设下了这么大一个圈套来诱惑你们,还真把你格森尔招来了。”
他的笑容是那般真挚,言语欣喜崇拜,像个天真懵懂的少年。
格森尔面色难看极了,恶狠狠骂道:“你们要付出代价的。”
沈长璟一点都没受到影响,笑得更加欢快:“什么代价?大皇兄可告诉孤了,说你们根本打不赢我们,也就你格森尔厉害些,所以他才设了这个计,专为诱你前来杀掉。你看你不是来了吗?可见你真的没有大皇兄聪明。”
格森尔看了看四周指着他们的黑洞洞火铳和明晃晃的长刀,指着沈长璟骂道:“有种你和我打一架,单挑独斗。”
沈长璟畏惧地在马背上直摇头,“孤贵为太子,干什么要和你一介武夫打架?要打架找他们,找孤干什么?”
思语被凌霜带着坐在马背上,混在侍卫们里面看热闹,听见沈长璟这话不禁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视沈长璟装天真无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凌霜说道:“带我过去找阿璟。”
凌霜立即驱马往前,来到沈长璟身后。
思语压低声音说道:“阿璟,此人留不得,让世子杀掉所有突蛮人,只留一个活口,寻个机会让他逃掉。”
沈长璟没有回头看她,嘴里却说道:“我正有此意。”
袁松月见思语特意走到沈长璟身边,就知道她有话说,便也驱马往两人所在的位置走。
他一动,格森尔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慢慢地那目光就凝结起来,死死地盯着袁松月,半晌不敢置信地说道:“是你?”
袁松月摘掉头盔,露出他俊朗的面容,冷冷地看着格森尔,半晌才说道:“杀父之仇,我今日就会报了,而你的父亲鲁哈也活不了多久了!”
格森尔在见到袁松月那一刻表情变了又变,从惊惧到怀疑再到恍然,最终反倒坦然了。
“死在你手里不算羞辱,可惜你也快死了,你打不过我父亲。”
袁松月嘲讽地一笑,说:“那可不一定。”
沈长璟不容格森尔再拖延时间,冷冷吩咐道:“杀了他们。”
却又在同时向袁松月做了个手势,袁松月隔着俘虏对他微微颔首。
没骑马的突蛮人,战斗力本来就大打折扣,更何况是这些已经被俘的突蛮人,西北军的长刀举起来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