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指挥使询问雷一鸣已经是半月前的事情了,但雷一鸣却在殿下刚刚回华都的当日就选择了自杀,这个时间点太凑巧了,那我侦办此案的方向肯定就不再是指挥使大人调查的奏折案了。”
沈长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来,眼带欣赏地看着欧云飞,听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下官斗胆请求殿下将雷一鸣涉及解城钱粮一案的细节告诉下官,好让下官能好好地侦办此案,不会冤了指挥使大人。”
沈长璟微微颔首,跟着欧云飞一路走进后院,在一个会客厅坐了下来。
欧云飞见沈长璟一直没有说话,但神情却并没有厌弃自己,等丫鬟上了茶水,便吩咐所有人退出了房外,
沈长璟抬眼看了一下莫刚,莫刚便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侍卫们退出去守住了这间屋。
沈长璟知道只要有莫刚和李余,不可能有人能贴近这房子偷听,便开了口、
“莫侍卫,你告诉欧大人我们所调查到的事情。”
莫刚听令向欧云飞一礼后,就从他们去内阁查看发给济州和耿州调集粮食的文书开始讲起,一直说到他们追去西北边关,在荣恒与突蛮人交易前一刻拦截下了那批粮食。
欧云飞在大理寺办案多年,对某些事情的敏锐非常人所及,莫刚话音刚落,他就脱口而出,“难怪今日早朝所议的事,全都是针对殿下和指挥使两个人,他们这是围魏救赵啊。”
沈长璟平静地看着欧云飞没说话。
欧云飞就知道他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只有李余茫然无知,看着两人平静的神色,结结巴巴问道:“为什么……呀?”
沈长璟端起茶盅悠然地品了起来,只有欧云飞耐心地为李余解惑。
“那些人在路上追杀殿下他们无果,又见殿下救下了揣有于朝阳证词的张前和,他们便知道已经无法将事情扼杀在朝堂之外了,那么他们就只能在朝堂上想办法,构陷殿下和你,让你们疲于应付眼前事,根本无法在朝堂上向陛下谈及所查之事。”
李余不解:“可这也只能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呀。”沈长璟转着手中茶杯,淡淡说道:“那可不一定。”
李余:“啊?”
欧云飞点头:“比如今日早朝上针对殿下的事,殿下若没能及时自证清白,殿下已经获罪,虽然罪不至死,但在朝臣中的信誉就大打折扣,那么殿下后面再谈及赈灾钱粮的事,可信度就会减低了许多,更何况被几个那样的女子纠缠,哪儿还有心情谈正事,他们差一点就达到目的了。”
沈长璟说道:“不,他们不是差一点达到目的了,而是达到了目的。孤和李余今日都没来得及向陛下提及各自的差事。”
欧云飞霍然一惊,“难道他们本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拖延时间?”
沈长璟还没说话,就有衙役一溜烟跑了进来,偷偷瞄了一眼沈长璟,为难地叫了声:“欧大人。”
欧云飞皱眉道:“太子殿下在这呢,什么事儿做得这般遮遮掩掩的?直接说出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