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莫刚立即出门去办此事，凌霜侯在门外，房间里只有沈长璟和秦思语两人。

思语便接了先前的话说：“你这次直接将姚立仁踩到了地底下去了，肯定会引起姚卉依的怀疑，她若不起疑心那才不正常呢。不过她既然看见你确实戴了面具，定然就不会怀疑到你是真正的沈长璟回来了，而是会怀疑你被谁收买了，怀疑在朝堂上有一个针对她以及姚家的大阴谋正在谋划中。”

沈长璟沉声说道：“不管她是怀疑我的身份还是怀疑我被人收买，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对我已经起了杀心。”

思语颔首，看着他问：“那又怎样呢？谁杀了谁，还说不定呢！”

沈长璟摇头：“我怕的不是这些，我在想目前是不是我们对姚太后动手的最佳时机。阿语，你得知道，我们能一击而中地扳倒姚立仁，是因为父皇一直想要除掉他，但太后不一样，除掉太后，父皇会有许多顾虑，他会担心被世人诟病他弑母不孝。”

思语笑了起来，“阿璟，除掉一个人并非就是要了他的性命，对于姚卉依这种有着极度权利**的女人来说，砍断她的爪牙，收回她的权利，剥夺她的自由，那就是杀死了她。”

沈长璟盯着思语看，慢慢地也笑了起来。

“还是阿语聪明。”

那赞叹很轻很柔，但思语却听见了，她悄悄瞄了一眼沈长璟，他也正看着她，目光中全是赞赏倾慕，思语不由得微微红了脸，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了过去。

* * *

慈宁宫内，姚太后目送沈长璟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对着福双和竹嬷嬷冷冷说道：“杀了他！”

竹嬷嬷有些犹豫，“娘娘，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培养了这么一个人出来，杀了他就没有人可以假扮太子了，这样对我们非常不利。”

“所有不能为哀家所用的人，都没有必要活着。”

“可这假太子他……”“他定然是被朝中其他大臣收买了，忘记了他的命还攥在哀家的手里。不必多言，去传福寿过来，让他监视假太子，他却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太子王府，福寿正哆哆嗦嗦地跪在沈长璟面前，哭道：“主子，此番奴婢前去慈宁宫定然凶多吉少，奴婢前来和您道个别，小主子以后没有奴婢在身边，可要自己多照顾自个儿了。”

思语被福寿说得心酸，正要开口给他出主意，就听沈长璟说道：“此番你去慈宁宫虽然凶险，但却不会伤及性命。”

福寿半信半疑，“真的吗？”

思语脑子一转就明白了，笑着解释道：“他们还要你帮着做事呢。”

沈长璟颔首，“不管他们要你做什么事，你都答应他们就是，不要露出丝毫的犹豫，定能保你性命无忧。”

福寿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又担心耽误久了会引起太后娘娘的怀疑，只得对着沈长璟一叩头，怀揣着慷慨赴死的悲壮，一步三回头地往慈宁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