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伯从最开始的震惊中终于回过神来,在惊喜交加中放声大哭。
李余赶紧扶了庆伯坐下,安慰道:“庆伯,我这不回来了吗?咱开开心心的,别哭呀!”
见庆伯一时还缓不过来,李余故意问道:“庆伯,福喜公公还说了其他什么话。”
庆伯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拭泪摇头:“没有了。当时听见你出事了,奴才这心里乱糟糟的,也没心思多问他。”
李余看了看院子里堆放的白纸白幡,问:“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庆伯赶紧去搂那些东西,说道:“你虽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想着好歹也给你弄个灵堂,好好送你一程,你在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
李余听着庆伯这实诚的话,顿时无语,上前拉了庆伯,温声说:“扔了就是,你歇一会儿。”
李余给庆伯倒了杯茶,把人安抚好了,就又出了门。
他拿了腰牌,骑马去了太子王府。
王府守卫看见李余的时候犹如见了恶鬼般,吓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
李余下了马后连余光都没扫他们一下,径自进了太子王府大门。
可惜了他还多此一举地出示了腰牌,平时都是刷脸卡有效,没想到隔了十天半个月,脸卡依然有效,且效果比以往更甚。
这效果,李余相当满意。
李余先去了王府侍卫亲军衙门,一路走过来,遇见的太监和巡逻侍卫亲军们的反应和门卫一样,个个惊得丢了手里的东西,动弹不得。
李余跨进侍卫亲军衙门的时候,刚才还喧闹的院子一下子就安静得落针可闻。
李余平静问道:“怎么了?”
没等任何一个人做出反应,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哎呦喂,左卫尉大人回来了!这么多天不见左卫尉大人来上衙,又没告个假,大家伙儿都以为你出事了呢。”
李余缓缓回身看向那个面皮白净、富态矫健的公公,抬头的瞬间,恭敬而又谦和。
“福喜公公,这话怎么说的?半个月前不是你差人告诉,太后娘娘让我去济州霖城拿……”
济州霖城四个字一说出口,福喜就“哎呀”一声打断了李余的话,人已经走到了面前,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笑着说道:
“你看看我这记性,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事情办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低头行礼的李余眼中闪过嘲讽,福喜边说边伸手来扶李余。
李余顺势放下手来,脸上恭敬之色不减。
福喜胖脸上笑眯眯的神色很是和煦暖人,执了李余的手道:“左卫尉大人,太子殿下这段时间甚是挂念你,你这一回来,殿下不知道会多高兴。”
李余沉声道:“福公公玩笑呢,殿下从来都很厌弃我,倒是对公公,一时半会儿不见就嚷嚷着要找您呢。”
李余这话说得一点不假,以太后的手段,要的就是让太子从小到大只能依靠福喜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