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
姜汐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太子殿下这是在人家家门口,调戏人家姑娘吧。
“殿下……”裴晚儿娇羞含笑,他借机更说:“我会常来走动,也盼有朝一日能在京阳见到你。”
瞧这两个人腻腻歪歪,姜汐也不敢一直杵在旁边当不识像的石墩子,赶紧轻手轻脚得先往垂门外走。她走到聋鸽旁边套近乎:“龙大哥,殿下与裴小姐原本就是这么腻歪的吗?挺少见到殿下这副模样。”
聋鸽面无表情,抱剑转过身不搭理她。
“龙大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该不会!你还觉得我是什么贵妃的眼线吧?这件事我发誓,绝对不是。”
她细细碎碎又说了些好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聋鸽始终纹丝不动背对着她,好像她说的话全没听进去一样。姜汐也恼,但谁让他是萧驷玉身边的人,为了保命当然得连他身边的亲信都要拍足马屁的,以防哪天萧驷玉真要杀她,他能适宜的为她说上几句好话。
可这个人,怎么跟块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听不到你说话。”
姜汐正苦恼该说什么让他搭理自己,身后突然传来萧驷玉的声音,她一脸茫然,“听不到?”
“你以为,他为什么叫聋鸽。”
“不是飞龙的龙吗?可是先前我瞧见你跟他说话,他能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是……唇语?”她突然想到每次聋鸽与他交谈时,眼神多会盯着他的嘴巴看。这么说,自己白费了口舌,敢情他压根就没听到半个字!
萧驷玉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唇颊笑意横生:“小奴才,你还不算笨。”
她立马接茬:“是殿下聪慧过人,奴才跟在您身边学到的,这叫……靠近你就又黑又红的。”
她勉强识得几个字,但那些酸腐的诗词造句还是不精通,只记得曾经听说书先生说起过这个比喻,大约是这个意思。
萧驷玉被逗得哈哈大笑,边上马车边纠正她,“那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还是殿下博学。”
她看萧驷玉心情大好的样子,趁热打铁再奉承一句。这份欢喜也没维持多久,几个人返京途中,突遭来路不明的山匪袭击。聋鸽拔剑与其缠斗,见几个人皆势均力敌,断不是普通的山匪。他意识到不对劲,转头冲马夫高喝:“先、走!”
这是姜汐第一次听到聋鸽说话,声音停顿且粗嘎难听,好似一扇年久失修的木门在关合时发出的声响。马夫得到指令后,忙挥鞭驱使马加速冲出重围。姜汐被颠簸得几欲摔下车,忙不迭抓紧车框,感觉整个五脏六腑要被颠出嗓子眼。
她翻着白眼正要呕吐,忽听一道呼啸声袭来,一支不知哪里飞来的羽箭直射贯穿马夫的头颅,温热的鲜血立时溅了姜汐一脸。她震惊得还没反应过来,马车轮碾恰好压到一块石头,整个车身骤然一颠。已经没气的马夫被这一颠摔下马车,姜汐也亏得这一颠簸身子往后一仰,那支本该射中她额头的箭只射入她的发髻。
但射箭的人功夫底子不差,一箭力道极重,姜汐被这一箭的力度直接带飞撞入马车内。
嘭得一声。
发髻上的箭钉在马车里,连带着她整个人撞在后车壁上。
“殿、殿下……”
姜汐终于从一系列危机边缘反应过来,吓得声音颤栗,侧眸看向一脸平静的萧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