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稚,你想将我永远变成笼中鸟么。
我怎可令你如愿。
我咳嗽一声,嘱咐道:“阿萸,你把饭菜端过来。”
朱萸这才面露喜色,照我吩咐去做。等到饭菜端到我面前,我每样都细细闻了一遍,这才道:“无碍。”
朱萸道:“宫主,软骨散可以闻出来的么?”
我疲惫道:“软骨散有很轻微的异味,倘若有了防备,我倒也可以辨别,不算难事。先前只怪我大意,我纵然厌她,以往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会做出什么下毒的卑鄙举止来,她虽然跋扈嚣张了些,原来却也不是那样阴险的人。如今……姽稚她……当真变得好快。”
朱萸瑟缩道:“宫主,你说主上她会不会像对待灵蟾宫的叶仁心宫主一般,来对待宫主你,废去……宫主你的武功?我以前看着叶宫主在宫外行尸走肉似地走来走去,柔柔弱弱的,风一吹,便似要倒了,我就好害怕。叶宫主当初也曾想逃出烟云海,不想却被主上发现,抓了回来,主上二话不说,便将她积年的修为给……给废去了。”
我闭上眼,道:“我不晓得,她如今会不会也那般待我。”
朱萸想了想,道:“不过,主上只是给宫主你吃软骨散,借以牵制你,她应该……不会那么做的罢。”
我叹口气,连呼出的气息都似带着浓烈血气,只得强压那股恶心之感,道:“阿萸,我带你离开烟云海,我们去找阿姐,再也不回来。”
朱萸眼里亮晶晶的,道:“好。”
姽稚派人递送来的所有物事,我都万分警惕,处处提防着。幸而修养了好几日后,都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随着软骨散的药效渐渐褪去,丹田内原本滞涩的内息重又变得充盈。我的身子虽是一天一天地见好起来,夜里却总是噩梦连连,有时静坐时,回想七月初一夜里之事,心底便止不住地发寒。
七月十二那日,姽稚送来的酒菜果然搁了软骨散,我察觉出来,便嘱咐朱萸将饭菜悄悄倒入右间偏房的半人高大花瓶里,造出我用完的假象。
而十二日的夜里,明明是暑热难当的夜晚,我躺在榻上,却莫名觉得彻骨寒冷,寒气就似从我骨骼里冒出来,细细地钻出一个个的小洞,难捱之极。
我被冻得神智不清,蜷缩成一团,含含糊糊地问朱萸话:“阿萸,外头……下……下雪了么?”
朱萸许是吓坏了,紧张道:“宫主你糊涂了,现下可是夏天。”
“夏天……夏天怎地这般冷……我好冷……好难受……”
朱萸忙去外间抱了冬日里用的刺锦厚被进来,一层层地盖在我身上,纵然被衾越来越厚,我仍旧是冷得如同光裸入了冰窖。最后不得已,朱萸边哭边跑去禀报,不晓得去了多久,也许拖到凌晨,才有炭火盆一盆一盆地往我寝间里递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