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晌静默。“……谢依人是谁?”
三度被噎。范轻波闭了闭眼,收回前言,闹不清状况的他并没有可爱到哪里去。
深吸了一口气,她放弃与他沟通,决定跳开互动环节,从头说起:“谢依人是镇国公之女,镇国公是谁?镇国公就是先帝那会儿意图造反的一个大臣。我流落街头时被谢依人所救,因长相与谢依人相似,被心怀不轨的镇国公喂了蚀心蛊,养在府中。嗯,继续,谢依人十二岁那年死了,于是我便顶替她成为谢依人。”
鉴于书生今天有些阴晴不定,范轻波决定跳过镇国公想让她给先帝当皇后这一部分,道:“后来的事,街头巷尾都有说书先生在说了,帝师踏月而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镇国公谋反失败。我作为逆臣之女,贬入贱籍,入赭衣宫为奴……赭衣宫?赭衣宫就是宫中最低等奴婢呆的地方。哎你能不能不插嘴?”
某人终于安静了。
确定他乖了之后,她才继续道:“镇国公身亡,蚀心蛊发作,痛苦难当之际,我意图自尽,却被好奇前来瞧热闹的解东风救下。我们就此结识,他用丹药灭了我体内的蛊虫,却留下了血纹,难以祛除。”
“再后来,不知先帝在盘算什么,又与解东风博弈了什么,总之解东风奉旨娶了我,救我出宫。而作为交换,我表面以尚书夫人的身份为他掩人耳目,实际上,却又以范轻波的身份为他赚钱卖力。”
回忆完毕,范轻波顿了下,看着书生变幻不定的神色,又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解东风的妻子,只是徒有其名的谢依人。而范轻波,一直都是范轻波,江南人士,身家清白,年逾二十,欢喜天大掌柜,于大同元年七月初七嫁与书生为妻。至于范秉代嫁之事,我向你道歉。今日我必须进宫一趟,彻底了结谢依人这个身份。然后,才能专心做你的妻子。”
语毕收声,洞内又陷入静默。一时间,万籁俱寂,徒留篝火荜拨与山泉潺潺。
有没有搞错?她最后一句都说得那么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情深意重了他怎么还无动于衷?难道他神奇的脑回路又带领他走上偏差误解的康庄大道?范轻波紧盯着那块巨石,见他许久未有反应,原本的笃定顿时消失,心里紧张起来。
“书生……”她站起来,想走过去,谁知慌中出乱,“啊——”
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入水中,本来只及腰的水瞬间没过了头顶,呛了几口水,一阵窒息的恐惧涌来。她脑中一空,反射性地拼命挣扎,正在她以为自己要一语成谶淹死时,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腰,一个用力将她拉出了水面。
“娘子你没事吧?!”
范轻波被书生一下提溜起来,手忙脚乱地拍背。她吐完了水,又震惊于他的称呼,颤巍巍地开口:“你……”叫我什么?后面四个字还来不及说出,整个人又被按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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