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轻波无奈了,干脆对他招了招手,“书生,转过去背对我,然后蹲低点。”
“做、做什么……”
“我是你救命恩人我叫你转你就转!”
什么毛病!看着眼前迅速转身蹲下大气都不敢出的男人,范轻波木着脸,忍着笑,顺势握住他的头发,熟稔地梳理,三下两下挽成一个髻,再用木簪固定住。
“不值什么钱的玩意儿,就当是先前在茶社,子策冲撞了你的赔礼。”看了一眼他那支毛笔形状的银簪,撇嘴道:“虽然不及你的那支贵重又特别,好歹不招贼惦记。”
趁他还愣着,她将银簪还给他,然后冲他挥挥手,“好了我们就此别过吧,走了。”
连跑带跳,三步两步消失在街口。
书生望着她渐渐远去的欢脱背影,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头皮开始发麻。
让女子当街为自己绾发实在太不庄重,但拆掉发髻大庭广众披头散发岂不更失礼于人?思来想去,骑虎难下。最后,他福至心灵,呐呐地想:先贤有云,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才打消了拆掉发髻的念头。
收回视线,看到手中银笔,还是听范轻波的话将其收进了腰间斜背的布包中。
“真是个奇怪的人,轻薄……女吗?”
书生的喃喃自语散在风中,几不可闻。
青墨坊里共有三条街四个巷子,街以信达雅命名,巷以琴棋书画命名。明明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却有着这样高雅的名字,不得不佩服皇朝人民自嘲反讽的才华。
范轻波住在画巷的巷尾,快到时,远远的看见门口没人,舒了一口气。
背着手恢复悠哉姿态,慢慢走回去,就在一只脚跨过门槛的刹那,她突然全身毛发倒竖——有妖气!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从院中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她的大腿!
“主人!你终于回来了主人!奴才还以为你不要奴才了!呜呜呜呜……”
范轻波嘴角微微抽搐,几度试图把腿□□,都失败,只好倚在门上等他哭完。
“哼,伤风败俗。”
一个女声响起,范轻波抬头,见是隔壁巷的巷花秋意,勾唇一笑,“秋意姑娘找我有事?”
秋意对她皱皱鼻子,嫌恶地说:“谁要找你了?”
“哦?可这巷尾只我一户人家,你不找我……难不成找我们家犯病?”
未等秋意回答,抱着她大腿的范秉仰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哀哀戚戚哭道:“奴才对主人一心一意,就算这个春意还是秋意的对奴才情根深种死缠烂打非我不嫁奴才也不会背叛主人的!女人如衣服,但主人你是奴才的天,奴才的神,奴才的心肝脾肺脏……呜呜呜呜!还有奴才叫范秉,主人可以叫奴才小小范也可以叫小秉秉,不要叫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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