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行帐,混战已经接近尾声。
马守应、贺一龙、贺锦、刘希尧还有蔺养成五人虽然都有一身不错的武艺,可这是一场只有敌人没有盟友的混战,每个人都要同时面对四个敌人。
最先倒下的是蔺养成,他刚刚架开贺锦的鬼头刀,马守应就回手一剑挑开了他的小腹,滚烫的肠子和着血水哗地淌落出来。
蔺养成嚎叫一声猱身往前一扑死死抱住了贺锦的腰部,贺锦急欲挣脱时,刘希尧反手一刀从他颈上轻飘飘地掠过,执血激溅,贺锦的人头已经高高抛起。
刘希尧一刀劈飞了贺锦的人头,还来不及得意,一股蚀骨的冰寒就从背后直透胸前,整个身体一下子就麻木了,再无法动弹分毫,刘希尧有些困难地低下头来,正好看到一截剑锋从他胸前透出,有殷红的血珠顺着锋利的剑刃淌落。
马守应一剑刺穿了刘希尧的心脏,正欲抽剑后退时,贺一龙已经猱身扑了上来,力能开山的铁掌重重砸在他的背上,马守应闷哼一声,两眼顿时凸出,死死抿紧的嘴巴猛地张开,一团血块从他嘴里喷涌而出,射出足有一丈之遥!
看着马守应缓缓瘫倒在地,贺一龙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然后转身向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义军将领们振臂怒吼道:“老子是最强的,从今天起老子就是陕西义军的主帅!李自成算个球,张献忠又算哪颗葱,从今天开始老子就和他们平起平坐……呃!”
贺一龙健硕的身躯剧然一颤,然后张嘴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桀桀桀的怪笑声从贺一龙背后响起,马守应的脸庞鬼魅般转到了贺一龙面前,只见他满嘴带血,表情狰狞。正像鬼一样凄厉地笑道:“你个***,老子才是最强地,你贺一龙算哪颗葱?桀桀……”
“老子弄死你!”
贺一龙突然张开双手像螃蟹的大钳死死掐住了马守应的脖子。马守应脸上额头上顷刻间凸起了一根根蚯蚓般地青筋,脸庞也涨得通红,他以手中匕疯狂地戳刺着贺一龙的胸腹要害,可贺一龙就是不松手。
“嗷啊!”
贺一龙仰天咆哮一声,奋尽最后的力量左手掐住马守应脖子,右手搂住马守应的脑袋用力一拧。只听喀嚓一声脆响,马守应的脖子已经被他硬生生拧断,被拧断脖子的马守应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贺一龙把马守应地尸体扔在地上,然后仰天长笑起来,殷红的血箭随着他的阵阵狂笑一股股地从剖开的伤口处溅出,很快,贺一龙的笑声就变得微弱起来,然后健硕的身躯晃了两晃,颓然倒地。
周围的空气里充满了浓冽的血腥味,所有闻讯赶到的义军将领。包括革左五营的大小将领大内,他们从头到尾目睹了这惨烈而又血腥地一幕,为了争当陕西义军的主帅,革左五营的五位大头领就这样同归于尽了!
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李岩缓步走到了场中,脸色沉痛地说道:“本帅也曾极力劝阻。可惜五位将军一意孤行,他们非要用武力决出胜负……生了现在这样的悲剧,本帅也感到痛心,因为我们没能迎来新的主帅,却失去了五位能征善战地将军!”
李岩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把革左五营所有旧部的怨气和仇恨化解于无形,道理是明摆着的,这场比武是马守应他们五个为了争夺主帅之位而挑起的。这事并不涉及个人恩怨,也和李岩没有什么关系。
革左五营的旧部就是想报仇也找不着合适的对象了,因为马守应他们五个已经全都死了,总不能把仇恨转嫁到其他弟兄身上吧?
更何况,革左五营地旧部现在最关心的是让谁来接管五大营?马守应等人都培养了不少亲信,这些亲信似乎都有资格接管革左五营中的一营,可似乎谁都没资格。毕竟革左五营只有五个营。而有资格成为大将军的却有好几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