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旗楼上,看到羌人只有区区不到五百骑,剩下全是步卒的兵种阵容。
再看到这些羌人骑兵和步卒列了半天阵之后,冲杀起来依旧凌乱混搭,甚至更像是各自为战的流氓阵型,刘据几乎已经看到了此战的结果。
接下来必将是一场碾压之战,哪怕汉军只有一万五,而羌人则足有七八万。
这也难怪历史上李息和徐自为举十万大军前来征伐时。
最终的结果只是十万羌人向西逃窜,没有任何伤亡记录,也没有任何人得到因为此战得到封赏。
这就是显而易见的事。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羌人就算是再自大,大到眼睛直接长在头顶上,也断然不敢与兵力相当的汉军正面作战。
这回若非李息和徐自为采用了他的“高兴”方略。
隐藏了大半的兵马用于包抄后路,还将剩下的兵马也一分为二。
羌人在得到十万汉军来袭的消息之后,肯定也会像史书中一样立刻打包好了行李向西逃窜,李息和徐自为拍马都追不上的那种。
如此自然也就根本不会再有这次奇袭。
“哗哗!哗哗!”
本就站在旗楼上的旗手忽然更换了手中的旗帜,高高举起左右挥舞了四下。
刘据知道。
这是中军将台已经通过旗语传来了军令,而这名旗手则将用同样的方式将军令传达给阵前的将士。
……
“羌人来了……羌人来了……羌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须臾之间,羌人大军已经冲杀到了距离前阵战车不足两里的地方,公孙敬声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片黑压压的人群,听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此刻他的双腿正在颤抖,牙齿也跟着不住的打颤。
甚至他还产生了一股子极为强烈的尿意。
现在他真的很想丢下手中的兵器转身就跑,可是他不敢,后方不远的地方就是督战队,哪怕他是校尉,现在后退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他不会忘记临行之前他的父亲公孙贺的告诫:
“你就是死也给我死在城墙上,倘若因怯战死在督战刀下,我们公孙家便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
这早已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公孙一家的问题。
公孙敬声虽然也知道自己并非什么好鸟,但在这件事上他还拎得清楚,断然不敢做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
“将军,我、我害怕……”
前面一名持盾的年轻谪戍卒此刻也早已面色发白,就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回头过来用颤抖的声音向他哭诉时,一股子尿骚味也扑面而来。
公孙敬声猛然收回心神,下意识的望向这名谪戍卒的裤裆。
此事却才赫然发现这名谪戍卒的裤裆早已湿了一片,此刻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骚尿。
“谁不害怕,乃翁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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