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愣,没想到江水源居然采用如此诡辩的手法。
刘欣盈摇了摇头道:“江水源此论太过尖新,未免有失稳妥。若是拿来跟人斗嘴,自然可以发挥奇效。但辩论不同于斗嘴吵架,它究追求真理的目的性和论证的严密性,即辩论目的是追求真理,取得共识,只有合乎思维逻辑的辩论才可能获胜,否则只能是诡辩。所以辩论要堂堂正正,而且必须有严密的论证过程,足以支撑为期60分钟的比赛。刚才‘圣人如器,悟天理而感喜怒哀乐’的见解,江学弟自忖能够做到这一点么?”
“很难!”江水源如实答道。
林少燕顿时像打了胜仗,得意洋洋地看了败军之将几眼,轻蔑之意简直汹涌而出。
刘欣盈又道:“不过如傅社长所言,要论平时知识积累的厚度,以及对典籍掌握的熟练程度,江学弟在我们国学讲谈社确实不做第二人想!就好像刚才辩论中,他对《论语》、唐宋以来诗词都是信手拈来,如果在正式比赛中能做到这一点,可以加分不少。希望大家在平时实战演练中,一方面注重思辨的脉络、技巧,一方面也要适当点缀些古人的经典论断。”
林少燕不屑地哼哼几声,也不知是对刘欣盈的“红枣发糕”理论不以为意,还是对江水源的知识积累程度表示怀疑。
刘欣盈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便宣布第一次实战演练到此结束。看看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大家纷纷鸟兽散。江水源刚下楼,吴梓臣就贴上来低声问道:“老大,你是不是得罪过林少燕那个小娘皮?我怎么感觉她一直在故意找茬,跟你过不去呢?”
“我在社里有多低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得罪她?”江水源当然不会在吴梓臣这个大嘴巴面前承认他与林少燕之间有恩怨,那多少也算得上是国学讲谈社内部的秘辛。
“那难道是她喜欢你?”吴梓臣也有些拿不准,“据我所知,有些女孩子喜欢男生又不敢明着表露出来,就千方百计给男生找麻烦、闹别扭,希望借此引起男生的关注。说不定——”
“相比你这个蹩脚的理由,我更希望是我在某个不经意间得罪了她!”江水源冷冷地说道。
见江水源有些不悦,吴梓臣急忙换了个话题:“不过老大,难道你真想把所有课余时间都投入到国学论难中去么?实话跟你说,国学论难可是大家公认最无聊乏味、最暮气十足的比赛项目!你想想,一群中学生却装成老学究模样,在台上之乎者也不知所云,有什么意思?我觉得为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就应该参加一些朝气蓬勃的项目,充分展示我们的青春和热血!”
“比如?”
“比如篮球!你想想,头顶上是体育馆里明亮的灯光,脚下是微微发软的木地板,当你躲过三四个人拼命的盖帽,腾空而起投出手中的篮球,随后耳边传来投篮后球擦过球网的‘唰唰’声,以及无数观众的欢呼声,你会不会感受到青春的悸动?又或者是在酷热的夏日,头顶着炽热的阳光,在滚烫的水泥球场上,和一帮哥们尽情挥洒着汗水和精力过剩的青春大好时光,哪怕碰得鼻青脸肿也无所畏惧,你会不会感到青春的张扬?”吴梓臣极力蛊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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